入腰,披在紅衣上有如黑瀑,而他相貌清秀,眉眼含情,再那般抿唇輕笑,實在美得讓人挪不開眼去。
楊蓮亭一看之下,竟然就呆了,而後愣愣張口,嘴角溢位一絲涎水,直落在地上。這情形收入東方不敗眼裡,讓他一個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蓮弟,你在發甚麼呆?”他掩唇忍住笑,站起身走過去,抽出塊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輕聲問,“你喜歡我穿成這樣麼?”
楊蓮亭忙不迭點頭:“喜歡,當然喜歡!”說著抱起東方不敗轉了個圈兒,再狠狠地親一口,“可真是喜歡極啦!”
東方不敗倒是沒料到楊蓮亭這般表現。要知他從前雖也做這打扮,卻一為討好楊蓮亭,二是本身想做個女子,到後來被令狐沖一聲“老旦”罵了,雖然憤怒卻也自卑自憐。也明白他在外人看來,就是個濃妝豔抹的“老妖怪”,是極醜怪的扮相。如今蓮弟難得給他買了衣裳,他自然是要換上,但也不以為有多麼好看,只盼著蓮弟不嫌棄罷了。只是他卻沒有想到,他上輩子遇著令狐沖時已逾三十三歲,加之《葵花寶典》也是練到二十七八方才圓滿,他那時身形粗壯,年紀又不小啦,早是骨骼硬朗,穿起女裝來自然古怪。而今生卻有不同。他初來時只有廿歲,還是少年人身形,而《葵花寶典》閉關兩月即成,這神功妙用無窮,不止讓他肌膚細膩、沒了鬍子,還讓他身段兒也柔了許多,若不是身量高挑、平日裡穿著的又是寬大的錦袍,從背影兒看去與女子也沒甚麼差別。他再穿起女裝來,形貌便截然不同。
自正面瞧來,他容顏仍有些英氣,可被這裙子一襯,那也是多柔婉幾分。更何況是看在了楊蓮亭眼裡,就只有三分顏色,也要給誇大到十成。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便是如此。
楊蓮亭給東方不敗擦了嘴,方知自個剛才出了醜,不過既是隻有他老婆見著了,倒也並不打緊。他轉頭瞧見他拿回來的盒子,臉上一笑,拉了東方不敗手快步過去,小心地把那盒蓋一揭——就露出了裡頭的物事來。
東方不敗一看,只見裡頭放了好幾個圓圓的小盒,是他上輩子時常用的,如何認不出來?正是有一盒妝粉,一盒黛粉,一盒胭脂,兩根細細的眉石,另還有一枚小小的花鈿,以金箔做成,極致精巧。
楊蓮亭看他老婆一樣樣撿過,神色似是喜愛的,便說道:“我買了衣裳,想到這妝扮的玩意兒咱也沒帶了,就也買些回來,你看還得用麼?”
東方不敗一笑道:“蓮弟有心了,都是不錯的。”說時就拿了妝匣去到桌前,攬鏡要來妝扮。才剛拿起妝粉想要搽在臉上,就見楊蓮亭走了過來,握住他手腕。他有些訝異,抬目問道:“蓮弟這是?”
楊蓮亭嘿嘿笑道:“我、我來給你畫罷。”
東方不敗一怔:“……蓮弟來?”
楊蓮亭挺胸:“正是。”
東方不敗便失笑道:“好罷。”他雖不曉得蓮弟怎地有這念頭,不過既然他喜歡,便由他就是。
於是楊蓮亭搬了個圓凳過來,兩腿一叉,橫跨著坐到了東方不敗面前,吐口氣,說道:“來了。”
他雖鼓足了氣勢要大幹一場,可女子妝扮畢竟是精細的活兒,他只看那成衣店的婦人做過一次,哪裡就能純屬的?這剛一動手,手就顫顫不止。
東方不敗見他緊張,就一笑道:“蓮弟,不若還是要我來?”
楊蓮亭想起東方不敗從前畫成那臉面,心裡打了個哆嗦,連搖頭道:“我來!”
東方不敗覺著好笑,可見他心意堅定,就不阻攔,只慢慢等他動手。
楊蓮亭將手指蘸了點妝粉,抖著手往東方不敗臉上一擦——觸手滑膩,他險險收回手,便見著他老婆頰上多了一抹粉白,與旁邊面板相比更顯得細緻些。他心裡有些明白,就再弄了一些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