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根本沒有和談誠意,他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又勉強爭執道:“吳侯好歹也是縣侯,這樣剝奪他的領地和軍隊,似乎不盡情理啊!”
旁邊主薄郤正欠身道:“漢王殿下之言完全符合情理,按照漢制,國公以上方可建國,所以魏公得以建魏國,漢王殿下得以建漢國,吳侯不過是小小縣侯,他有何資格自領一國?還任命百官臣屬,割據一方,這就是謀逆,天下人人皆可討之!”
嚴畯無言以對,只得道:“那下官去回覆吳侯!”
劉璟點點頭,“我最多給你們十天時間,十天時間內,孫權必須要完成以上三點,我則罷兵撤軍,否則我會代天子伐逆!”
嚴畯心中黯然,只得告辭而去,劉璟命侍衛送他離去,這時,郤正低聲問道:“殿下也知道孫權割據江東是謀逆之舉,為何不公開發檄文討伐?”
劉璟搖搖頭道:“曹操雖然軍事上無法再幹涉我討伐江東,但在政治上依舊可以設立障礙,若我過早發檄文,曹操就會順水推舟,令天子封孫權為吳王,我就會被自縛手腳,反而出師無名,現在我不公開發檄,曹操也無法限制住我,等最後兵臨城下之時,再發檄文也不晚。”
郤正由衷地豎起大拇指,“殿下高見!”
劉璟又淡淡道:“嚴畯出使漢軍,江東高官如何不知,必然會問他情況,屆時我的三個條件也就傳出去了,不管孫權答應與否,我也做到仁至義盡了。”
郤正默默點頭,他對孫權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同情,有漢王這樣的敵人,也是他的不幸所在。
這時,一名侍衛進來對劉璟低語幾句,劉璟對郤正笑道:“我有事要出去一會兒,主薄先請吧!”
。。。。。。。
吳侯書房內,張昭和步騭等幾名重臣目瞪口呆地聽完嚴畯的稟報,他們不由面面相覷,劉璟這三個條件分明就是讓江東自決,怎麼可能辦得到?
張昭擔憂地向孫權望去,只見孫權一言不發,目光陰鶩地望著眼前的硃筆,這支硃筆也是僭越之物,劉璟這個‘僭越’二字,算是擊中了江東的要害。
這麼多年來,曹操為了讓軍隊和政權的合法,一步步爭取,終於得到了魏公的爵位,得以建國,而劉璟也同樣拼命爭取,最終被封為漢王,名正言順地享受一國之君的地位。
惟獨孫權至今依然是縣侯,曹操兩次封他為吳公,都被他謝絕了,當初是不想被朝廷控制,但現在卻成為了劉璟攻打江東的把柄。
僭越這種東西,平時誰都不當它一回事,無論袁術、袁紹還是劉表、劉璋。都不是暗中以帝王自稱,大家見多不怪,也習慣了,江東割據多年,僭越早成慣例,天下都已習以為常。
可一旦有了需要,僭越便立刻成為江東最大的把柄,成為敵人最犀利的工具,劉璟以僭越為藉口攻打江東,讓人似乎覺得可笑,可細一想,它又是如此之恐怖,這意味著劉璟出師有名了。
孫權長長嘆息一聲,異常疲憊道:“各位先退下吧!讓我安靜一會兒。”
確實,眾人也不知該怎麼安撫孫權,好在劉璟給了十天時間,可以讓每個人都好好想一想,他們該怎麼辦?
眾人都退了下去,孫權起身道:“回後宮,擺夜宴!”
這個時候,孫權什麼都不想考慮了,他只想大醉一場,忘記一切煩惱
嚴畯離開了建業宮,已經快一更時分了,他也著實有些疲憊,準備返回秣陵城自己的府中休息,他剛上馬車,卻見一人從對面跑來,叫住了他,“曼才請留步!”
待來人走近,嚴畯才認出,竟然是副都護諸葛瑾,他心中一怔,剛才好像諸葛瑾不在書房,吳侯怎麼不讓他一起參加議事?
諸葛瑾上了馬車,小聲道:“我府中被人監視,只要在這裡等候曼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