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櫃裡翻了幾分鐘,白夜找出一套淡藍色的和服:“這個我穿大了一號,應該適合你。”反正和服比較寬鬆,就算不太合身,將就一晚也沒大問題。
柳蓮二接過白夜給他準備的一套洗漱用具以及換洗衣物:“多謝。”
白夜撓了撓臉頰,略感不好意思。
等軍師進了浴室,白夜也換了一身浴衣,將有些溼潤的長髮解開了。書包裡的作業本和學習資料擺到了桌上,一道題沒做完,他猛然想起待客之道,便起身燒了壺熱水,找出一個乾淨的茶杯。
記得冰箱裡還有一些水果,又下了樓摸去廚房。
伊東紗雪在用室內電話與人低聲通話。
白夜抱著水果盤,悄然站在樓梯拐角,默默腹誹:外面雷電交加的,紗醬膽子真大,竟然還在和人煲電話粥!
……說來,最近紗醬的行蹤越來越詭秘啊,每天晚上不知道和誰偷偷講電話。
作為關愛姐姐的好弟弟,白夜略表擔憂——呃,也許更多的是好奇。
“……國立……蝙蝠……嗯……”
白夜耳朵微動,可惜雨水雷聲太大,女孩的嗓音又壓得極低,他只模糊聽到幾個詞語。
——什麼叫國立蝙蝠?蝙蝠不是一種動物嗎?難道還有私立的?
女人的思維真是奇妙。
暗暗感嘆了一聲,白夜沒打算繼續探聽,轉身上樓,乍然看到洗完澡的人靠著樓梯欄杆靜靜地站在那裡,他下意識地說了聲:“呃,我沒有偷聽紗醬打電話!”
柳蓮二怔了怔。
白夜囧了囧:話說,他在犯什麼蠢?
軍師悄然地勾了下嘴角。
兩人隨即一起回到白夜的房間。
伊東家不是沒有客房,不過平時很少有誰來留宿,房間需要臨時收拾一下。白夜覺得都是相熟的朋友,以前合宿的時候還不是都睡在一個屋裡,徵詢了柳蓮二的意見後,便直接留人夜宿在自己的房間,反正床鋪大得很。
白夜將洗乾淨的葡萄擺在小桌上,吩咐朋友隨意後,便進了浴室洗漱起來。
風雨漸小,雷電卻更猛烈了。
緊閉的玻璃窗前,簾子沒有拉起,在屋內時不時地感覺到外頭閃耀著亮紫色的光芒。
少年趴在書桌前,半溼的長髮披散在背後,他手裡拿著筆,眼睛緊盯著攤開的練習簿,神色略帶幾分苦惱。
柳蓮二坐在一旁,手裡翻著的是從白夜書架上抽下來的一本英文原文小說。
白夜翻開數學書,左手撐起下巴,右手有一下沒一下轉動著筆,對著書頁上的幾道例題出神。
“不會做嗎?”
這道清雅溫和的嗓音,簡直是天籟之聲。白夜忽地想起了,身旁有個厲害的傢伙,臉上無聊的神色盡褪,將書和作業本一起推到對方跟前,眉眼彎起:“這幾道題不太懂……”
將小說放在一邊,柳蓮二掃了一眼書上的題目,當即提起筆,在草稿紙上快速寫了起來。
白夜看著對方三兩下解答了一道題,不由得心生些許讚歎。
“其實這幾題,算是同一題型……”柳蓮二淡淡地為雙眼冒著蚊香圈的少年講解,對於對方各種古里古怪的疑問沒有半點不耐煩,一一仔細地講解清楚。
白夜勾起唇:“Master真厲害,”而且超級有耐心啊,“我今天課間時問真田這道題,他差點又打我了。”小小地抱怨一下。
柳蓮二輕笑:“弦一郎從來沒有打過你吧。”
“那是我反應靈敏,他想打我也打不到。”白夜小小得意。
軍師沒有再說什麼——真田確實把白夜管得太緊了,但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在意,至少網球部裡除了白夜外,沒人敢在副部長的“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