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汴梁城,康王府。
曹輔帶領靖安司的人,已經和開封府的差役,把康王府前後門堵住,名義上是為催繳根括銀,因為官家趙桓下詔,各個開府親王,必須帶頭繳納一定數目的根括銀,要為皇帝分憂,為百官做表率。
其他王府,主子都在,開封府差役自是不敢過分,但康王趙構在外,家中只剩下大肚婆主事,其餘皆是婦孺小兒,自然成了首要目標。
起先有幾位不開眼的小吏,真是以為拿著官家的詔書在手,就可以明目張膽的闖進來索要,倒也沒有空手而歸,只是,沒過兩天,一人被人發現勒死在樊樓前邊的巷子裡,一說是花酒衝突,被人下的黑手;另一人被丟在汴河的冰窟窿裡,埋成了“冰樁”,同時,家人忽然憑空人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
事發同一天,就不是偶然,尤其是汴河裡哪位,曾在康王府大放厥詞,只是間隔一日,突遭橫禍,稍微有點腦筋的人,怎麼會不明白其中蹊蹺呢?
這家家主兒也是京中勳貴,卻不甚開眼,找到開封府,要說法,徐秉哲找了個藉口,讓總捕頭雷震接待。
雷震斜著眼,半是解釋半是警告的幾句話:“康王殿下現在是不在東京,這不假。這事兒,我開封府徐相公不知道嗎?戶部梅執禮相公不知道嗎?吏部王時雍相公不知道嗎?靖安司曹司正不知道嗎?現在這幾位,哪個不比你官大!哪個不比你牛!你見過他們去康王府了嗎?這做人嗎,招子一定要放亮,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看你也不易,奉勸一句,到此為止,不要再出么蛾子!”
來人也是透亮,仔細琢磨話裡話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衝雷震拱拱手,急匆匆告辭回去,自此再也無人提及此事。
曹輔不放心,親自部署靖安司在暗中衛護,這樣一來,雷震的開封府總捕在明,靖安司在暗,加上張大梁暗地裡加派好手扮作王府各色人等環伺內府,康王府,倒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府邸。
但張大梁可不這麼認為,一但完顏宗望撕破臉,恐怕,第一個盯上的,就是康王府。現在雖然已是重點布控物件,但主要還是雷遠的漢軍負責,一時還無礙。
王府後院“靜安居”,康王妃邢秉懿一臉神思,端坐在正座上,下首,康王趙構的兩個側室田春羅、姜醉媚一旁配坐,不時用眼偷偷打量一下王妃,卻不敢先開口。
“唉,難得王爺還惦記著我們,也不知道王爺身體是否安康?著實讓人惦記。”邢秉懿悠悠地說道,依舊一副神思凝望的模樣。
田春羅性子靦腆,姜醉媚卻生性活潑,上前攙起邢秉懿,笑道:“姐姐改多動動才是,王監正不是叮囑過嗎?方才曹大人講,王爺在外真是了不得的人物,您哪,應該放心才是。”
田春羅也是乖巧,和姜醉媚一左一右攙扶著王妃邢秉懿,一邊寬慰道:“姐姐不必擔憂,倒是你自己的身子,可要當心,休要傷了胎氣。”
邢秉懿看看田、姜二人,心裡也是惆悵不已。曹輔已經言明,這次搭救的,是邢秉懿和她的兩個孩子大宗姬趙佛佑、二宗姬趙神佑,田春羅之女三宗姬趙乾佑、四宗姬趙坤佑,姜醉媚之女四宗姬趙天佑。
至於田、姜二人,趙構信中沒有說明,但話裡話外,透露出寧肯少救幾人,也要確保安全。估計是怕人多了,不好運作。
沒想到,傍晚時分,曹輔派來一位太尉和一位醫官,對邢秉懿說道,要把她們一起送走,包括田、姜二位側室君郡,言道,孩子還小,應該跟著母親比較好。
閻王張大梁發飆了,剛開始還想著小心翼翼,也就潘賢妃一個,後來,隊伍規模越來越大,甚至連官家都交代了下來。張大梁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退無可退,那就只有奮勇前進,義無反顧。艱鉅的任務,反而激起了張大梁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