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忠通來到平屋院的時候,只帶了兒子藤原基石。
他誰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的兒子,這件事情太大了,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趙湛一行四人是混在雜役隊裡進入平安京城的。
雜役隊,類似於大宋城市裡面的城市保潔隊,不同的是日本的雜役隊還兼有殯葬事宜,所有死亡的最底層的奴隸平民都會被雜役隊拉出去,火化後葬於義冢,而負責這些事宜的,大多是寺院。因為一般情況下,你要是報官,是要花一大筆喪葬費的,所以,都是委託寺院來處理,只花一筆小錢就能辦好。
而平屋院,則是負責這個事務的主要力量,佛講慈悲為懷,死者為大,花一筆小錢,既能火化入土安葬,也能得到寺院一場免費的法會超度,平屋院這兩年憑藉此業務,很快在平安京中下層階層獲得了極好的口碑,加上和高層的關係以及精湛的醫術,平屋院在平安京的地位著實不低。
即使是治安巡邏的警備司官兵,看見平屋院的車隊,也是行禮讓路,不敢有絲毫不敬。尤其是當兵的,正在平安京被圍困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保不齊自己的命運會咋樣,一但戰死沙場或橫屍街頭,最不濟,還有這些僧眾為自己超度安葬,何敢不敬?
宋軍不知道是有意還是不知,平安京義冢在城外一南一北有兩處,城北背靠比良山脈,也是一處好風水,平屋院的義冢就選擇在這裡,宋軍的封鎖線在山外還有七八里,山地和京都盆地的邊緣才是他們警戒線,所以對這些和尚,向來不去理會。
所以,趙湛才能得混在和尚的隊伍裡,換裝進入平安京。
次日,藤原忠通就得到慧明的邀請,請攝關大人來平屋院一敘,為平安京祈福消災。
平屋院外,藤原基石帶領一隊御林軍在警戒,寺院周圍已經戒嚴。
方丈室門口,是慧智、慧行二人把守,其餘人等,不得靠近。
屋裡面,只有三人,藤原忠通、慧明和大宋密使趙湛。
藤原忠通還在驚訝趙湛如此年輕,卻能擔當如此重任,一時間還沒有從驚訝中緩過來。
慧明雖然是平屋院主持,在平安京身份殊榮,但現在卻扮演者伺候人的角色,在一旁為二人斟茶倒水。
在明白趙湛的身份後,藤原忠通也就不以為意了,這個人不僅僅是代表著大宋帝國皇帝趙構,而且自身的身份也是極為高貴,按照日本這邊的對等原則,應該是皇室出頭才行。不過趙湛說了,只和藤原忠通談,這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藤原忠通內心還有另外一種震驚,這個平屋院在日本已經五年,到底是一個寺院?還是什麼?
藤原忠通不想太多,他喜歡直來直去,微微屈身,說道:“郡王爺此行,有話但請直言。”
趙湛笑笑道:“攝關大人執掌朝政十三年,歷經三皇並立到如今兩皇之爭,您一直穩坐太政大臣攝關之位,我家大帥可是非常敬佩的。若非如此,也不會特意囑託和攝關大人請教。”
雖然這些話出自敵對國之口,但聽起來卻更加有真情實感,藤原忠通一時間大有引以為知己的感覺。但多年政壇風雲,他早已錘鍊的寵辱不驚,遂笑道:“多謝趙官家厚愛,忠通惶恐。”
趙湛繼續說道:“攝關大人有些資訊或許還不很清楚,不妨由我給您透露一些。目前日本已經成立大宋帝國日本特管區,九州、四國已經歸附,北海道戰役已經接近尾聲,不出三五日,北海道也即將成為特管區的管轄區域,整個日本,只剩下京都地區,卻被我二十萬大軍圍得水洩不通。南北海域,皆在我三個艦隊的封鎖範圍之內。
日本沒有盟國,而我們有,從高麗、耽羅、塞北、吐蕃、印度半島等特管區再到延合大聯盟加盟五國,振臂一呼從者如雲,你們有嗎?這本身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