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遞過來的檔案,竟然很快就接受了與丈夫即將離婚的現實。
他很不明白,與爸爸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的母親,接受能力居然這麼強,一個小時不到,就冷靜下來,那麼多年的夫妻感情呢?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很多年後,他跟父親提到這個問題,父親告訴他,他的母親,嫁給他圖的就是錢財和富裕的生活,感情也是建立在這基礎上的,基礎沒了,還談什麼感情。
愛慕虛榮,貪圖享樂,父親這樣評價母親,不過他說,他也不是什麼好人,當初結婚,也是貪圖她的漂亮,想有個基因好的後代,各取所需而已。
母親看完了檔案,拿起筆,簽完了字,才回頭愧疚地看著他,“兒子,別怪媽媽不要你,我什麼都不會做,出了這個家門,我連自己都養不活,我怎麼養得起你,兒子啊,媽媽對不起你。”
就這樣,一個維持了二十幾年的家庭結束了,爸爸彷彿老了幾十歲,頭上都有了白髮,憔悴,頹廢,卻還安慰他。
“你放心,不要想太多,雖然我跟你媽媽離婚了,但爸爸會比以前更愛你,你只管好好專注學業,你能考上a大,你不知道爸爸有多高興,至於家裡的經濟狀況,這個我會處理的……”
他的眼淚刷刷地滾落,母親帶著大包小包頭也不回,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呆了二十幾年的家,他心裡雖然難過,但不至於承受不了,本來母親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就遠沒有她身上的衣服,包包,首飾的時間多。
可看到父親這樣,他幾乎處於奔潰的邊緣,孫家落到如今的地步,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不該聽從母親的哀求唆使,去扒上崔以珊,也不會想著借崔氏集團來幫著孫家重新站起來,更不會去拿那幾件古董。
想到這兒,他就是再不懂人情世故,再不懂生意,也看出來,崔以珊這是在藉著他們的古董店洗錢。
可惡的女人,如此心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毀了他孫家,無論如何他也不甘心,他要去問問她這到底是為什麼?
可自從那天之後,打電話她不接,上門找了幾次,都說人不在,好不容易打聽到她來到了這裡,可卻被人直接攔在了門外。
“崔以珊,我知道你在裡面,你想躲我,沒門兒,我就在這兒不走了,我就不信你這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氣憤之下,孫瑜澤在包房門口大喊起來,引起不少人側目,果然不一會兒,包房的門從裡開啟,孫瑜澤趁機闖了進去。
包房裡不止崔以珊一個人,在她的對面,是一位面目輪廓深陷,稜角分明,很容易就能看出是混血的陌生英俊男子。
藍色瞳孔,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就感覺渾身被一陣陰冷之氣包圍,見他進門,端起酒杯對他晃了一晃,就翹著二郎腿,兀自喝著自己的酒,彷彿一切都不放在他的眼裡。
“這麼興師動眾找我什麼事?”崔以珊的口氣隨意的就好像在問,你今天吃了嗎。
孫瑜澤壓下火氣,看了看旁邊旁若無人的那位,冷冷地說,“我要單獨跟你談談。”
崔以珊晃了晃手中妖冶的液體,頭也不抬,“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他不是外人。”
他不是外人?那我才是外人?儘管孫瑜澤並不愛她,可被自己的女人這麼說,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好,好,那我問你,為什麼要拿贗品給我們?這樣坑我們,我們孫家哪點得罪了你?”孫瑜的眼睛冒著紅絲,走上前質問。
“贗品?你說前幾天從我那兒拿的古董嗎?”崔以珊貌似驚訝,“你父親不是驗過貨了才付的錢?怎麼那東西是假的?”
“你還裝,分明就是你故意設計的局,讓我們往裡鑽,你早就知道那古董是高仿的,你這個陰險的女人,我那點對不住你,你居然如此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