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母說過,人家對你有幾分心思,俗話說女大不中留,眼看那些好姑娘們一個個的都被別人娶走了你就不著急?”
但秦遠始終默不作聲。
秦夫人深嘆了一口氣,終於把不願提起的事再次低聲提起,“想當初,你不是也把雯雯當妹妹看嗎,後來怎麼樣?念修,說一千道一萬,那家人已經不在了,咱們還得好好活不是……”
“爹孃,我還有事,先走了。”
心上的傷疤被揭開,秦遠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沉聲告辭匆忙離開了飯桌,大步朝外走去。
當孃的清楚兒子心中過不去的坎,但有些話早晚得說,見秦遠再一次選擇逃避,秦夫人再度深深嘆息一聲,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
一直沒開口的秦穆見此情景,心內也起了波瀾。
他明白秦遠的心思。從前他攔著妻子去催,是因為還惦記著失蹤的嶽雯。他想既然雯雯有可能還在人世,那他與大哥的婚約就還有效,兒子既然也放不下,那就等哪天找到了雯雯,就把兩個孩子的婚事給辦了,也好歹算對大哥一家盡了一份心。
可當他知道嶽雯早已經變成了褚雪,他在安心之餘也有一絲惋惜,雯雯,始終沒能跟秦遠在一起,那個婚約始終還是作廢了。
嶽雯現在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當日他同褚霖會面後就打定了主意不告訴兒子,畢竟只是少年時的一段情緣,他相信總有一天,秦遠會放下的。
他知道秦遠是個重情的孩子,但是事情既然已無可能,作為父親,他還是希望兒子能早點走出來。
他相信妻子的眼光,這個羅家小姐應是不錯,況且,她的父親還是朝中一直比較中立的戶部尚書……
秦穆撫了撫妻子的手,緩聲勸道:“先別急,既然人家姑娘年紀還小,就讓念修先好好想想,改天我也跟他談談。”
眼見一直對兒子的婚事不怎麼上心的丈夫也發了話,秦夫人心裡終於好過了一些,兒子一向崇拜父親,很聽父親的話,當爹的去勸,事情應該有轉機。
秦夫人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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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
自打入了入冬,日子似乎快如流水。
將近傍晚,忙了一天的宋琛擱下筆,拿起下一本由魏州傳來的文書,目光匆匆掠過那些彙報關於通濟渠進度的文字,最後一眼,卻停在了落款日期上。
十一月初八。
十一月?他依稀記得彷彿有個什麼日子也在十一月,好像在哪看見過?
凝眉想了一會,他忽然記起,那是夏天在京城時,在紅紙上看到過的,褚雪的生辰,十一月十二。
他一頓,問向房中隨侍的下人,“今天是十一月……”
“十二。”頗有眼色的侍者明白過來,忙回道:“王爺,今天是十一月十二。”
剛好趕上,他唇角一彎。
看了看窗外已黝黑的天色,他放下手中的文書起身,“今日先到這吧,去晚棠苑。”
侍者忙彎腰,快走幾步前去開門。
掀開厚厚的棉簾,一股冷風撲面,當中似乎還夾著些溼氣,仔細一辨,才發現是些極碎的冰凌,再看看烏雲密佈的天,他笑了笑,今日老天爺應景,要給雪兒的生辰錦上添花了。
晚棠苑這邊飯菜才剛擺上桌,因見今日前院沒有差人來報王爺要來要用膳的話,小廚房比往常備飯的時辰就早了一些。褚雪才要落座,忽聽見院外的通傳,宋琛過來了,她有些吃驚,忙起身去迎。
才走至門口,就見棉簾已從外被掀開,紫色錦袍的男人就進了來。她驚喜行禮,“王爺怎麼忽然來了?”
“嗯,今日乏了,就提前過來了,用過飯了嗎?”宋琛一邊扶她,一邊打眼往飯桌上瞅,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