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混亂,已經顧不上黎民百姓了,寧王爺仁慈,為了給老百姓一條活路,就遵循了慣例。
當然了,這些和青竹都沒有關係。一來,青竹家就兩個人,青衫才十二歲多一點,不到十三歲,就算自行跑去應徵,人家也不會收的。至於她自己,反正還沒聽說過大瑞朝會徵女兵的,自然也是安全的。
至於說徵兵給的銀子,青竹還真不缺這麼一點。別的不說,便是她存下的糧食,都已經能夠她和青衫吃上三五年了。至於銀子,她也攢下了不少,只要不大手大腳鋪張浪費,反正這輩子的花銷是夠了的。
所以即使傳出來徵兵的訊息,青竹也只是聽了一回之後,就沒有再打聽了,而是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有人上門看病,她就接著,遇到請她出診的,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家,就一個呼哨將小白喊回來,讓小白陪著一起。平時裡若是沒什麼事情,就上山採藥,有小白一起,進深山都不用害怕。要知道,小白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獨自咬死過一頭大狗熊,那戰績當真算得上彪悍二字。
這天青竹正坐在陰涼的地方切藥,忽然聽到院門碰碰的響了兩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撞門一般。
因為是大白天,青竹也不怕,放下切藥的刀,就直接去開門去了。
院門外,小白渾身是血,一身白毛都被鮮血染紅了,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小白!你怎麼了?”青竹几乎是撲上去的,嘴裡慌亂的喊著,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小白從來沒有受過多重的傷,傷得最重的時候,也不過是腿上被撕掉一塊皮。青竹一度以為,在這大青山裡頭,小白就算不是最厲害的,也至少能排在前列,不會輕易遇到什麼危險,所以才一直放縱著小白在大青山裡頭折騰。
至少沒想到,早上小白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就生死不知了。
好在青竹雖然悲痛難當,但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的。
她蹲下去將小白抱在懷裡,絲毫不管自己乾淨的衣裳會不會被鮮血染紅。青竹把小白放在了它自己的床上,自從阿墨走了之後,小白就霸佔了阿墨的床,不肯再睡自己的窩了。幾年下來,他們也都預設了那床鋪是小白的。
放下小白之後,青竹去藥房拿了自己配製的止血藥粉,輕輕的撥開小白身上的毛,將傷口露出來,這才發現,小白受的似乎都是刀槍傷,並不是同野獸搏鬥造成的。不過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要以治療小白為主。
青竹拿著瓷瓶,將裡頭珍貴的止血藥粉不要本錢似的往小白傷口上灑,很快就將小白大部分的傷口都止住了流血。
只是胸前的那個血洞,不管灌多少藥粉都堵不住。小白胸前的傷口看上去像是箭傷,可箭頭似乎是被強行拔下來的,使得傷口周圍二次受傷,看上去好不悽慘。
“怎麼辦,怎麼辦……”青竹看止不住小白的流血,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
轉了幾圈之後,青竹右手握拳,狠狠的擊打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咬著呀說了一句“拼了”。
說完之後,青竹就去找了烈酒、油燈、剪刀、針、線、鉗子、鹽、涼好的菊花茶水、乾淨的棉布等等。
青竹雖然擅長的是中醫,可她在醫學院的時候,卻也是學了西醫的。至少解剖課上,她的縫合還是學得不錯的,這一次她就準備直接幫小白縫合傷口。
針用鉗子夾著,放在油燈上面燒紅,然後夾彎。烈酒放在碗裡點燃,夾了一個乾淨的盤子在火焰上方燒了一會兒。
彎好的針、剪刀、鉗子重新在火上烤過,放在盤子裡。
棉線洗淨,放到加了鹽的菊花茶水裡面侵潤。
之所以不用烈酒侵潤而用鹽水,是因為現在的所謂烈酒,也不過四十多度,完全達不到消毒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