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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大晚上的,他上內院做什麼?

不止溫嬌疑惑,就連小丫鬟也懷疑自己看錯了,不然不會用上「好像」二字。

溫嬌若有所思地坐下,春籮拿了帕子過來,替她擦拭濕發,小聲問:「姑娘,可要出去見見?」

「不見。」溫嬌輕輕搖頭。

她眼下這副模樣,出去見他,難免還要捯飭一番,此為其一。

其二,他能逾矩,自己卻要避諱。

過了一會兒,青露臉上帶著笑,快步走了進來:「姑娘,世子送了上好的凝玉膏過來,待會兒給姑娘敷上,保準膝蓋明兒就一點兒都不痛了。」

春籮接過瓷瓶,拔開綢布聞了聞,驚喜地睜大眼睛:「好香啊,這當真是藥膏?」

青露笑著點頭:「宮中貴人用的東西呢,之前四姑娘在祖宗祠堂罰跪,也是塗了這藥,才好得那麼快。」

溫嬌盯著她手中的瓷瓶,面色有些古怪。

青露道:「姑娘?」

「其實也不必再用藥了,」溫嬌回神一笑,「我又不是瓷人兒做的,先頭已上過一回藥了,已經無礙了。」

青露蹲下來,輕聲勸道:「姑娘,上好的藥呢,世子一片心意,您就用用罷……」

她眼神微亮,露出期待的表情。

溫嬌知道她這是多想了,但到底不想拂她好意,便點頭應了。

青露笑起來,細緻地幫她將褲管挽起來,一邊幫她抹藥,一邊輕聲細語地說道:「姑娘,您別嫌奴婢多嘴。奴婢在老太太跟前多年,時常見世子在老太太跟前走動,接觸多了,自然也摸透了主子爺的一些脾性。」

小丫鬟都退出去了,屋內只有她和春籮服侍在側。

青露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溫嬌,「奴婢大膽說一句……奴婢覺著,世子對姑娘,和旁人不同。」

溫嬌輕輕笑了一下,示意春籮差不多了,不必再擦拭濕發。

只見她取了香露倒在掌心,揉搓之後,輕輕抹在柔順黑亮的長髮上,不甚在意地說道:「你多想了,世子即便待我好,也不過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

青露笑道:「奴婢覺得不是。奴婢從未見過,世子為了誰忤逆郡主娘娘,也未見過,世子親自送藥給誰。」

她晃了晃手中的瓷瓶,笑著站起來。

溫嬌心中微微一動,猶疑道:「……他是從老太太屋中過來的?」

青露道:「是,本來還問姑娘是否歇下了,許是想跟姑娘見上一面的。後來,奴婢還未答呢,世子就將藥給了奴婢,囑咐奴婢替姑娘上好藥才能讓姑娘歇下,說完,匆匆就走了。」

他自然是沒有時刻將藥瓶揣在身上的道理,必然是取了藥,才去見的老太太,不存在「順便」給她送藥一說。

溫嬌微微蹙眉,習慣性地咬住下唇。

突然關心她做什麼?

大抵是憐她今日替老太太參拜禮佛,跪了些時辰吧?

若要說江雲翊,對她有什麼別的心思,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畢竟前不久,他還一副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的模樣。

說起來,她如今四面受敵,被那些女子視作情敵,都是拜他所賜。

他對她的「好」,還是算了吧。

溫嬌神色倦怠,掩唇打了一個呵欠,往床邊走去:「好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都早些安歇罷。」

這次的壽宴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哪家回去以後心裡頭不仔細琢磨?這其中,就包含了答應了老太太,與溫家相看的晉國公府。

馬車搖晃,冷風沿著車窗細縫溜進來。

明明是冷得人手腳冰涼的天氣,孫氏額上卻出了一層細汗,她用帕子按了按額角,心有餘悸地說:「還好只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