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準人家有個私人恩怨的嗎?」陳盈風笑笑,「不過我提醒你啊,等會看我手勢,看到了就離開,你這一身軍裝他們不會攔你。你的那些佈置實在是太兒戲,放在餐車裡的□□的把戲我幾年前就不用了。我琢磨著是哪個蹩腳同行,結果是你這個蠢孩子。」
夏十一眼神一凝,「那你呢?」
「嗨,拔槍對射唄。」陳盈風扭頭,踢腿,風情萬種。
夏十一把陳盈風的腰釦得更緊,「不行。」這不是更兒戲嗎?真那樣做,幾乎是必死無疑。
陳盈風的聲音帶了幾絲無奈,「我能全身而退的,你先走,不然我還得照顧你這個拖油瓶。」
夏十一不說話,只是固執地將陳盈風抱得更緊。
「蠢東西。」陳盈風低聲罵道,「我就算死了,你也應該開心才是,你老師的仇不就報了嗎?」
身前的女人依然不說話。
一曲畢,有不少蠢蠢欲動的日本軍官想要邀請陳盈風,她也想藉機脫離夏十一。
哪裡想到夏十一手一用力,她又回到了她懷中,又一首曲子響起,陳盈風只得無奈地繼續跳下去。
「我以為我的拒絕已經夠明顯了。」她是有幾分惱怒的。
只是看著夏十一執拗複雜痛苦的眼神,她的心慢慢軟了下來。
還是個小孩子啊。
或許……等戰爭結束?
戰爭能結束嗎?
兩人雙雙陷入沉默。
爵士樂緩緩流淌,溫暖醇厚的男聲響起。
「我總是追問你,一遍又一遍」
「何時,何地,又該如何」
「你卻總是告訴我」
「或許,或許,或許」
兩人間的氣氛逐漸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陳盈風看著夏十一的眼睛——那裡面是滿載著的哀傷。
她為之震驚,又恐慌。
她配不上這麼昂貴的情緒的。
在亂世,有一個人為你而哀傷,是最奢侈的東西了。
我不需要這些,好好的業務合作不行嗎?
「你在浪費時間」
「思考著,什麼才是你最需要的」
「可是,你的抉擇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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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淺是有一些過目不忘的小本事的,更何況這些詞不算難。
她的眼神有一些恍惚。
監視器後的李自牧皺起眉頭。
林青淺不太對勁的樣子。
但是實在是太契合表演的情緒了。
他沒捨得喊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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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就這樣飛逝」
「我的絕望與日俱增」
「而你,卻還是這樣回答」
「或許,或許,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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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李自牧喊了一聲,看了眼監視器,又看了眼狀態不太對的林青淺,猶豫了會,抄起大喇叭,「林青淺換鞋,大家保持狀態,再來一遍。」
他坐在小馬紮上,看著兩人幾乎是完全複製了之前那一遍出色的表演,甚至林青淺的情緒更加到位了。
他卻微微搖著頭,抿緊唇。
第二遍結束,他宣佈這一鏡過了,然後陰沉著臉走近林青淺。
「過來下。」他對林青淺招手,制止了跟過來的宋清越,「清越不用過來。」
兩人並肩走進休息室,大門關上,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