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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頁

那邊的老闆扭扭捏捏還不願意說——和林氏針鋒相對不是他的本意,但要是能敲詐一筆也挺不錯,「林,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青淺很乾脆地打斷了他,「他缺錢,他可能準備了錄音筆,想聲稱被強/奸,敲詐程元慶一筆錢,但沒想到程元慶實在蠢,直接上了他,而且先威脅他說不從就讓他丟了工作,或者是其他讓他投鼠忌器的東西,才讓他一個比程元慶撞的男人沒有反抗。他或許欠了賭場很多債——或者是其他債,我想不到其他他缺錢的理由了,你或許還不知道但我建議你查一查,他不能丟這份工作,所以程元慶才能成功。不過既然被強/奸成了既定事實,他就留下了程的體/液作為證據,想這樣訛一筆。我不知道他和你說了什麼能博取到你們公司為他站臺,但我建議你去徹查一下你這位好員工。」

林青淺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輕笑著說:「對了,之前的是我猜的,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你要是不信,明天就會看到斯蒂文涉賭的文章,就像你剛才聽到的那樣。」

斯蒂文確實有一個在醫院住院的父親,也確實是這件事發生之後住進去的。

但他父親的病是很早之前就有的,之前不去看醫生,或許只是因為斯蒂文不想出這個錢。

濫賭成性又欠一屁股債。

林青淺自認為,自己對人性的掌控還算不錯。

她愧疚的心理全部消失了,輕笑著對對面老闆說:「你還想說什麼嗎?」

那邊的老闆沉默了很久,緊接著長嘆一聲:「我之前不知道他沾上了賭癮,這次出了事,我們徹查了他過去的經歷,才發現的。」

「所以你要怎麼辦?」林青淺食指敲著手機蓋,一聲又一聲沉悶的聲響宛如追命的喪鐘。

「林,和你不能讓程被確定是強/奸犯一樣,我也不能讓媒體知道我的員工是個賭徒,這不利於我們做生意,所以,不要再把事情鬧大了。」老闆苦笑著說,「我有一個方案……」

林青淺靜靜地聽著,那邊的方案很老套,壓評論冷處理。

她有些無奈地摁了摁鬢角。

她選擇護著程元慶可不是因為什麼企業形象,她有一百種方法抵消這次事件給林氏帶來的負面影響。

真正的目的,是在不得罪程家的時候把事辦了,是一個後門黨被撤職的先河,是她心心念唸的整/風。

撤職是要撤的,不過當然不能是以強/奸的名義,程家會不高興——他們崽是來鍍金不是來沾一身屎的。

得罪一個程家其實不重要,但林青淺想的可不是一個程家而已。

是無數個程家。

螞蟻多了咬死象,要是那麼多原本的盟友開始記恨林氏,也不是林青淺願意看到的。

她可要釣大魚,現在才把水攪渾,對面就說休戰了?

林青淺可不答應。

「停,」她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了對面的喋喋不休,「我明天會同時宣佈我要起訴斯蒂文和林氏要解散。」

對面懵了:「什麼?為什麼林氏要解散?」

林青淺微笑道:「你看,沒有人關心起訴斯蒂文。」她嘆口氣,「我的意思是,現在這件事已經是這樣了,要直接壓下去很難,還不如轉向,我們把輿論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用一樁更大的瓜蓋住這件事,哦,瓜的意思是……比如這樣……」

跨洋電話打了很久。

天色漸漸明朗。

「林,你真的很厲害,」老闆感嘆著,「不過你為什麼要解散林氏?」

林青淺哽咽,掛掉了電話。

不想和傻逼多說話。

她又給程元慶發了條訊息:程元慶基本是二十四小時待命,林青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只為了能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