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書。
「母女,真的一模一樣。」宋清越笑了笑。
從兩份檔案中的夾層裡掉出了一張小紙條。
帶上你的千軍萬馬,雖然最終不免孤身奮戰。[1]
她沉默了一會,拉開抽屜。
裡面有一張照片,泛黃卷邊,兩個女孩,牽著手笑。
「你也知道不能帶走這個。」宋清越喃喃自語,「是因為什麼?羞愧?」
所有的安排裡,沒有林之音最得意的一步棋——謝文亭的安排。
大概是知道他們在萬佛山,不願意去打擾那位故人。
竹觥沉默地走了上來,敲了敲門,「越小姐,明天董事會。」
宋清越沒抬頭,只是伸手。
竹觥交給了她幾張還熱乎的照片。
「竹觥姐,你明天是能陪我去的吧。」宋清越沒抬頭,輕聲說。
「我會一直在您身邊,越小姐。」
「幫我把行李箱裡的資料夾拿出來。」
她坐在辦公桌後,旋開林之音的鋼筆,在林之音留給自己的《股權協議轉讓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太久不寫這種闆闆正正的名字了,她竟然有些生疏。
竹觥很快把藍夾子裡的檔案拿了過來。
宋清越迅速簽掉了林青淺留給自己的股權轉讓,拿著那份《結婚協議書》,沉默了很久,慢慢地,一筆一畫,寫上自己正楷名字。
「您還需要一件正裝,」竹觥收起了那幾份檔案,「現在訂做可能有點來不及了。」
「去選一件林青淺的吧。」
她起身,往林青淺房間走,推開了她衣帽間的大門。
她的目光在一件件正裝之間巡遊著,停在了一件面前,拿了下來。
「就這個吧。」
修身雙排扣藍黑色條紋西裝,一件同色戧駁領雙排扣的馬甲內搭。
林青淺在《孑狼》劇組穿給自己看的那一身。
林青淺說是「戰袍」。
她穿上外套,扣好釦子,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有些恍惚。
上一回穿這件的時候,還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現在,已經是合身的了。
竹觥默默站在她身後,為她帶上領撐,將有些皺褶的地方按服帖。
「您的眼光很不錯。」竹觥透過鏡子看宋清越,恍惚間看見了林青淺站在自己身前。
宋清越看了鏡子裡的自己很久,搖搖頭。
「還缺了點什麼。」
竹觥遞上那枚戒指。
宋清越沉默了一會,接過,戴在自己中指上。
「就這一身吧,拿去燙燙。」宋清越脫下正裝,透過聯通門走進自己的房間,「我想一個人靜靜。」
「如您所願。」
宋清越漫無目的地在房間內走著,當她發現自己停下的時候,抬頭,眼前是書架。
她輕笑一聲,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
《孑狼》。
她想起了當時挑劇本的時候,林青淺和羅雍打賭,賭自己會挑這個劇本。
賭贏了的林青淺,在自己問起原因的時候,說是因為自己最喜歡這本書。
其實,是也不是。
為什麼最喜歡這本?
因為是林青淺送給她的。
她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已經化名為夏歌雲的小十一,孤獨地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已經沒有陳盈風的商河。
窗外飛過一隻鴿子。
她抬頭。
窗外飛過一隻鴿子。
-------------------------------------
「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