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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頁

謝文顧低著頭,腦子裡回想起,他狼狽爬上岸之後,謝文亭冰冷的眼神。

「應該怎麼和謝正邦說,不用我教你吧?」他表情漠然而遺憾,手指緊握成拳,有些微微的顫抖,似乎後怕而又緊張,「把所有鍋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就說你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必須得與林氏合作,不能對林青淺下藥,然後把藥扔了。」

「你覺得我們還能與林氏合作嗎?」謝文顧剛從水裡爬起來,臉上還粘了幾根水草,渾身濕漉漉的,很是狼狽。

但他從來沒有這麼底氣硬的跟謝文亭說過話過,拳頭握緊,「你是故意算好了那艘快艇過來的時間嗎?」

然後他也是破天荒頭一回看見謝文亭臉上出現了茫然無措的神情,「不,我不是故意算的,」他驚恐地發現,謝文亭居然眼睛紅了,微微哽咽,「我只是想把她推下去而已。」

謝文顧怒極反笑,「只是想把她推下去而已?謝文亭,你看你說的,是不是人話。」

他怒氣沖沖的看著手指緊握的謝文亭,「我們和林氏的合作,徹底吹了。」

「你在想什麼?」耳邊傳來了謝正邦不耐煩的咆哮,「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沒有打算下藥,我把那瓶藥給扔了。我還有一點良心,不想幹這麼下三濫的事。」謝文顧面無表情,說著早就與謝文亭串通好的供詞。

「良心?」謝正邦氣極反笑,又帶有一點點訝異,「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還在妄想這麼奢侈的東西。」

「我很欣賞林青淺。」謝文顧頓了頓,換了個更接近自己內心的說辭,腦海中浮現林青淺一邊意氣風發地溜魚,一邊與他打著機鋒的模樣,「但我沒有想到,謝文亭竟然這麼恨她。」他微微皺起眉,看向暴躁而又焦急的謝正邦,「為什麼謝文亭這麼恨林青淺?」

謝正邦深深撥出一口氣,「他不是恨林青淺,他是恨林之音,愛屋及烏而已。」他抓了抓腦袋,苦惱地說,「也談不上恨吧,林之音沒有對他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恰恰相反,林之音是他的老師,應當是有恩才對。但是……就像背叛的那個總會咬人咬得更兇一樣,因為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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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林之音坐在病床旁的座位上,握著林青淺的手,睥睨地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人——自己曾經的得意門生。

「為什麼要這麼做?」林之音疲倦地合上了眼睛,「謝文亭,你過分了。」

謝文亭頭低的更低了,幾乎是要跪伏在地面上,他的聲音低沉而恭謹,帶著愧疚,「……抱歉。」

林青淺腳尖勾著了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看著謝文亭沒有半分色彩的眼睛,她唇角微微勾起,「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哪有師父親自追殺叛徒的道理?

「等林青淺醒來,她想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你。」

謝文亭低頭,一如多年前軟弱無力的模樣,「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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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奇怪的一點,是謝文亭當時為什麼會叛變。」謝正邦點了支煙,煩躁地噴出煙霧,「他很受林之音喜歡,林之音把她能教給謝文亭的東西都教了,即便謝文亭是謝家人,也沒有叛變的理由。」

謝文顧看著謝正邦撥出的濃密煙霧,不知道為什麼產生了一種生理性的厭惡,扭過頭去,重重地咳起嗽來。

他想到了在陽光下叼著煙的林青淺。

「當時是什麼情況?」謝文顧緩了緩,重新看謝正邦,「聽說當時林氏很艱難。」

「沒錯,那時林老爺子剛去世,林之音舉目無親,能用的敢用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