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已是亥時。 好在蕪凜宗所營業的地方,十二個時辰都有宗門修士在,並不休息。 客棧大堂內三三兩兩的分散著坐了幾桌人,也不知道互相之間認識還是不認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見有人從樓上下來,也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並不會過多打探。 前臺穿著蕪凜宗弟子服的掌櫃,正趴在桌子上,低著頭擺弄著桌上一堆零散的小玩意。看那材質,像是凡人所用的東西。 完全沒人發覺,這客棧裡多出來了一個人。 出了客棧,二人沒閒逛,順著地圖,直奔拍品登記的地方而去。 那棟建築在玄甲城的中部偏裡的位置,周圍比城門口還要熱鬧,不過外面熙熙攘攘,裡面就兩個人。 青黛與荊止戈剛邁進門,就聽到傳來的爭執。 “你憑什麼不收!” “你這就是個上品法器,連下品寶器都算不上。我們收拍品,至少得靈品起步。” “這鼎可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肯定是你修為不夠,鑑定不出來!換人!讓比你厲害的人來!” 看向櫃檯後的蕪凜宗修士,青黛貼著荊止戈一起坐到等候的椅子上。內心小小驚歎,天吶,金丹竟然嫌人家元嬰修為不夠。 那留著山羊鬍,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元嬰修士似乎見慣了這場面,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那人,“你和我爭,不如回去看看,賣給你鼎的那人,還在不在。” “我是在城外買的,那人有急事,等不及拍賣才賣給我的……” 拿鼎那人本來還在大聲辯駁,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提聲吼道,“我不管!你們換個人再給我看看!” 元嬰修士依舊笑著,伸手指了指街對面,“鑑定在隔壁。” 話音未落,那金丹修士就被房頂落下的機械手掌抓住,毫不客氣的扔出門外,引來街道上一片驚呼。 “您二位要拍什麼呢?”元嬰修士掛著一絲不變的笑容,橫眼看向等候的二人。 真晦氣!他就是想來這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截點煉器材料,沒想到一晚上連續碰著四個傻子了。 荊止戈攬著青黛走到桌前,將準備好的靈植取出擺上。這些都是青黛不吃的,她只愛吃靈果,不吃靈植。 霎時,屋內的靈氣就明顯多了起來。 那修士立刻收了笑容,手中憑空出現一個盒子,嘴中不停,“哎呀呀!暴殄天物!你怎麼就這麼擺出來啊!這得損失多少靈氣!” 可能是跟著青黛,使用靈氣富裕慣了,荊止戈還真忘了這件事。 “一起賣還是分開賣?”把這些不同的靈植一一清點後,放入盒中趕緊蓋上,將靈植散發的靈力阻隔在盒子內。 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屋內的靈氣,修士面色都溫和了許多,心情很好的幫著荊止戈出主意。 “我建議是分開賣,你這靈植我看有幾株是千年以上的,可以都單獨拍。其餘百年左右的,分分組合著拍比較好。” “好。”荊止戈也是這樣想的。“前輩,還有一條玄品二階虺蛇骨。” 修士見他同意,便將靈植一一寫在紙上,聽到還有東西,也沒抬頭,反問道,“它身上的哪一段兒?” “一條,一整條。” 見修士停筆看向他,荊止戈繼續道,“但是頭和身子斷開了。” “啊!”修士有些惋惜,但這也是煉器的好東西了啊!“來來來,跟我來,讓我看看是真是假!” 不是他多疑,這兩人一個金丹四階,一個金丹三階,殺虺蛇可能行,但保留完整骨骼,還真是個有難度的事情。 門口咔噠一聲閉合,修士起身,帶著兩人向內走去。 跟著修士七拐八拐,明明走的是平地,荊止戈卻明顯感覺到四周土之力變多,他們好像進了地下。 開啟一扇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為寬大的房間,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拿出來看看吧。”修士抱臂站在一旁,思考著若是虺蛇骨上傷痕少的話,怎麼和他倆商量商量,把它買下。 荊止戈抬手,泛著晶瑩墨綠光彩的虺蛇骨,便出現在屋內。 確實如他所說,頭部與身子是分開的。 因為荊止戈最後那道劍氣,沒控制好力度,本想將血肉筋脈炸開,但對混合的力量掌控不熟,連帶著骨頭也炸斷了。 “哎呀呀!!” 修士瞪大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