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個弟子，是趙珂陽手下的外門，平日裡厚重的劉海將上半張臉牢牢遮住。

荊止戈也是替趙珂陽帶弟子的時候，與那人面對面，調整他的劍法時，偶然見過一瞬全臉。

因為確實俊美，卻被厚重劉海擋住，所以留下了點印象。

後來那個弟子，還來問過他幾次劍法上的問題，但似乎只在青澤宗待了不久，便消失不見了。

荊止戈也沒多想，青澤宗劍門外門弟子看似基數大，但同樣流失的也很快。

很多人慕名而來，卻吃不了修煉的苦。最終能在外門堅持下來的，並不是很多。

荊止戈試探著問了句，蒼衢也沒隱瞞，那個外門弟子確實是他。

蒼衢原本的打算，是在青澤宗多待幾年，等差不多能夠晉升荒品時再離開。

但察覺被同住的舍友，發現了不同於常人的髮色，不得已才只待了一年就走了。

蒼衢那時候的髮色，靠近凡人的黑，但更偏向墨綠，在陽光下更加明顯。

平日裡，每隔兩個月需要用植物染成黑色。

那次他忘了，然後被舍友調侃了一句怎麼頭頂發綠，才意識到頭髮褪色。

擔心被發現非人，就離開了青澤。

這都是在荊止戈救下青黛前，發生的事情。蒼衢在青澤待的一年裡，平日只在劍門裡學習劍法。

倒是聽說過御獸門弟子有條化形失敗的黑蟒，成了不妖不人的模樣。

蒼衢完全沒想到那黑蟒會是螣蛇，他覺得螣蛇比自己孕育的要早，修為肯定是比自己要高。

而且神獸怎麼會化形失敗呢？還有那修士的修為，聽說還停滯好多年了。

青黛就更不可能出來與蒼衢碰面，她那時大部分時間，都在靈獸袋中不見天日。

離開青澤宗後，蒼衢去了遙深山脈，沒有驚擾任何妖獸，尋了個山頭，潛心修煉了兩年，晉升到了荒品。

之後幾年，雖然也會喬裝打扮後在東嶺轉轉，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遙深修煉。

一年前，一隻從北境來的蘭鼬狸，跑到了他的山頭，得知了北境靈氣枯竭的事情。

蒼衢擔心是玄武出了事，便趕往北境探查真相。

卻發現與蘭鼬狸說的不太一樣，靈氣確實稀薄，但也不至於像它形容的一點也沒有。

但比起東嶺確實少的可憐，蒼衢去到最北端的玄武大殿，找到了修煉中的宸淵。

被冰窟中的靈晶震撼，然後被宸淵留在北境一起修煉。

三個月前，他們倆的修為，升到了地品。

青黛一邊震驚於他們的等階，一邊覺得解契的事情，有了著落。

他們渡過地品雷劫後，宸淵將冰原下的靈晶，釋放出一部分滋養北境。

緩慢融化的冰原邊界，一夜之間後退了數百里。

宸淵還讓蒼衢幫他，將融化後，變成沼澤的地方，生出植物來。

突然之間變化如此之大，還有源源不斷的靈氣從冰原深處傳來。

這迅速引起了北境修士的注意，蕪凜宗的修士，立刻組織人手，向冰原深處探索。

但宸淵並不打算將原本的冰原給修士用，察覺到有人進了沼澤，帶著蒼衢直接找上前來檢視的人，提出想與北境的修士談談。

宸淵笑眯眯的，輕描淡寫將過程略過。

表示蕪凜宗還是很好說話，答應了冰原融化成的沼澤，歸妖獸所有，他們修士不會再來打擾。

蒼衢看著笑眯眯的宸淵，抿了抿唇，跟著點了點頭。

很好說話……

差點被弱水淹了整個宗門，能不好說話麼……

靈氣是從融化的冰原之上，源源不斷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