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鄭首當其衝的就是我!與其被動傳訊,不如主動交代,相信廷尉和御史臺看在清河崔氏的面上還能給我減輕一切罪責。”
朝廷各級衙門中確實有不少清河崔氏的門生故吏,至於這些人是否會冒險堵上前程救一個必死之人那就難說了!
不過,事已至此,崔鈺除了寄希望與他人也沒有上策了。
“檀粲派去洛陽的人都攔下了嗎”
“回大人,卑職失職!請大人責罰!”說著王鐸徑直跪下了。
“哎!終究是逃不過了。”崔鈺並沒有責罵王鐸,他捂著發燙的腦袋有些疼。
崔言忍不了,他當時便問責道:“好好好。讓你抓檀粲,你把人全給殺了,這會讓你去滅口你又給人放了,你是不是錦衣衛的臥底啊”
“檀粲派去的五個信使身手不在我之下,我們的兄弟損失了十幾個也才殺了其中兩人,這件事確實是卑職的失職,請大人責罰!”王鐸態度誠懇,絲毫不逃避。
“啪嚓——”反倒是王鐸這架勢,崔言氣得將手中的茶盞摔的粉碎,“好你個王鐸!差事辦砸了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你給誰看呢”
“你!”饒是王鐸脾性太好也受不了崔言的嘲諷,“殺人滅口這事不是你這握筆桿子的手做的了的,卑職是否盡心竭力還是弄虛作假一切自有大人秉公處置,你休要多嘴!”
“你你你……”崔言還要鬥嘴,崔鈺聽著兩個人吵著吵著漸漸火冒三丈,他捧著腦袋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好了,此事不怪王都司,四郎勿要在多言了!都是自家人,一團和氣不好嗎”
“天冷了,地上涼,王都司起來吧!”
“謝大人!”
王鐸是第一個投靠崔鈺的,深受崔鈺信任,雖然王鐸沒能成功攔截錦衣衛的信使,但崔鈺倒也沒有為難於他。
“罷了!”崔鈺讓二人好生坐下:“既然人沒留住,那也沒法子了,看樣子此事要驚動朝廷了。”
“我們目下要做好兩件事。”崔鈺扶著腦袋,他深思熟慮之後說道:“第一件,給米倉山的賊寇送銀子送糧食,必須收買這些賊寇,然後把錦衣衛的人屍首都送過去。”
“那些賊寇能答應嗎”崔言有些不放心。
崔鈺還沒來得及回,王鐸搶先說道:“他們會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價錢合適他們沒有什麼不能幹的。本就是些亡命之徒,再加上一條殺害錦衣衛的罪名他們也不怕。”
“王都司說的不錯。”崔鈺十分贊同,這年頭一口糧食就能收買人心,何況還有白花花的銀子。
“那麼第二件呢”王鐸順勢問道。
崔鈺從案頭取出一封信,略微審視了封漆之後交給王鐸並仔細囑咐道:“這是我寫給二郎的信,你快馬令人送去洛陽,要快!”
“卑職遵命!”王鐸小心翼翼接過信箋,不敢大意。
崔鈺擺正身子,鄭重其事道:“第二件至關重要,需要四郎你親自走一趟。”
“兄長敬請吩咐!”崔言也不客氣。
王鐸離開後,崔鈺警惕地望了望四周,隨後招了招手壓低聲量吩咐道:“陛下萬壽節快到了,你帶上五十萬兩銀子和賀禮以祝壽為名入京打點一番,唯有如此或可保我兄弟二人一條性命!”
“兄長放心,小弟必不負重託!”崔言雙手一拱,眼中滿是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