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穆貴妃傷了身子,不能再生養了。
後宮血流成河,連皇后娘娘也受到了牽連。
這麼多年過去了,陛下仍對此事耿耿於懷,始終不肯立太子,隱有廢嫡立庶的心思。
承恩公坐不住了。
他身居高位,對北朝的情況還是相當瞭解,也明白對方說的是實情,謹慎起見,仍舊派了不少探子去北朝打探。
最終沒忍住誘惑。
這一戰,打出了承恩公府的威嚴,對方果真守信,送了三座城池,賠鉅額款項,還送了質子來南朝。
讓承恩公府的威望,達到了頂點。
“弦照,陛下老了,”承恩公低頭看著棋盤上縱橫交錯的黑白棋子,“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林弦照心中一凜:“父親,計劃是否提前?”
“按照之前的計劃,先除掉姜扶光,”承恩公沉默了一陣,又道,“此女城府極深,心性極為狡詐,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紫鮫珠事件,不僅讓姜扶光越級封長,也將南書房觀政的三皇子踩到了腳底,便連皇后娘娘也失了中宮威儀。
陛下對承恩公府猜忌更甚。
“父親所言極是。”林弦照深吸一口氣,“她本就能幹權涉政,如今越級封長,便是三皇子將來登基為帝,怕也越不過她去,三尺玄龍杖上奏下打,不殺她,後患無窮。”
只要姜扶光不死,太尉府就屹立不倒。
“北朝使臣被殺,陛下惱怒承恩公府,立儲一事,不能寄望在陛下身上,”承恩公略一思忖,又道,“過幾日就是春搜,務必讓三皇子在春搜上大放異彩,獲得更多大臣們的支援,陛下老了,立儲是遲早的事,近來朝中人心浮動,樹嫡立儲,已然擺到了檯面上,三皇子為嫡,讓朝中大臣務必擁立三皇子為儲君。”
立儲一事,並不是陛下一個人說了算,支援三皇子的大臣越多,陛下就不能廢嫡立庶。
……
林弦照歸京一事,因羽林衛插手,並沒有人知道,京裡一切照舊。
珊瑚將春搜一應準備登記造冊,呈給了姜扶光。
姜扶光對照內廷下發的鹵簿,沒發現不妥。
瓔珞過來稟報:“長公主,小德子奉陛下之命,送了一匹御馬過來。”
“過去看看。”張德全是御前近身,總令六尚局,是內宮第一紅人,能在名字上越過張德全,被稱一聲‘小德子’的,是他幾個乾兒子裡最受寵的內廷太監。
小德子牽著御馬站在院子裡,見長公主過來,連忙上前磕頭。
姜扶光免了他的禮數,目光落在院中那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上,眼中透了讚歎。
小德子堆著一臉笑:“這是前陣子,北朝進獻的冷血寶馬,是因此馬,生活在極北雪山之上,通體雪白,神俊不凡,故得此名。”
小德子一邊說,一邊察言觀色,見長公主很感興趣,這才繼續道:“此馬十分稀少,不易獲得,北朝只進獻了一匹,整個南朝也只此一匹,陛下特命奴才將馬給長公主送來,盼望著長公主能在春搜上大展神威。”
“既是父皇賞賜,因何現在才送來。”春搜馬上就要開始了,父皇不可能,直到今天才想到要賞馬給她。
“長公主莫怪,”小德子連忙收起了笑容,連腰板也塌了下去,“這雪山馬性子烈,桀驁難馴,是放在宮裡馴養溫馴了,才敢給長公主送來。”
姜扶光頷首,宮裡有專司豢馬的宮人。
小德子見長公主不怪,臉上又堆起了笑容:“雪山馬溫馴,長公主這兩日磨合磨合,一準讓您滿意。”
瓔珞給了賞賜,客氣地將小德子送出了長公主府。
姜扶光摸了摸馬鼻,雪山馬似是很喜歡她,衝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