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一句個人評論都沒有,就讓皇帝那顆&ldo;開疆拓土、好大喜功&rdo;的心又偏了回來。
皇帝長嘆一口氣,對啊,西涼人慣常說話不算話的。
下了朝,皇帝把王允留了下來,君臣密談了一番,具體說的什麼,眾人不知,但看皇帝的眉頭是沒那麼緊鎖了。
議和這種事,從來是個耗時間的活兒。
李明明在唐朝待得倒是挺樂呵‐‐要不是想家,會更樂呵。
轉眼,又是上巳節了。當崔鶯鶯的時候過的上巳節,猶在眼前,李明明嘆一口氣。
趙如琢微笑著留言,&ldo;春遊多好,嘆什麼氣。&rdo;
李明明一歪頭,&ldo;想起一首春遊的詩來:&l;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r;元芳,你怎麼看?&rdo;
趙如琢知道李明明想說什麼,笑笑,發了一個語音,&ldo;他們,又不曾生死相許過。&rdo;
&ldo;……&rdo;李明明的心瞬間化成了水,稀里嘩啦的,收不起來了。然後後知後覺地想到,生死相許‐‐所以他上次是冒著什麼樣的危險救我的?
&ldo;去吧,好好玩去吧。&rdo;趙如琢醇厚低沉的嗓音,帶著點氣聲。
李明明突然有點想哭,回覆:&ldo;嗯。&rdo;
上巳節曲江邊感懷了大半天的李明明回到家中,便聽到吐蕃犯邊的訊息,守將趙槐被擒投敵,節度使劉方震不戰而逃,北庭、安西大片領土失守。
皇帝很是震怒,派魏虎帶領五萬大軍即刻奔赴北庭。
偏巧今天西涼使者又遞交了國書,皇帝正在氣頭兒上,哪會答應他們。
王允嘆氣道,&ldo;又降了一個。&rdo;
氣極了的皇帝被這麼一提醒,對啊,我拿趙槐沒轍,這不是有個薛平貴嗎?
當下便命中書舍人擬旨,&ldo;薛平貴投降西涼,又帶兵攻唐,罪不可赦,斬立決。&rdo;
蘇相為首的主和派連忙勸阻。
王允道,&ldo;蘇相公是想著等將領們都降了,在長安迎接吐蕃人嗎?&rdo;
吐蕃曾經打進過長安,以至代宗倉皇逃往陝州。聽了這話,眾人都變了臉色。
蘇相怒道,&ldo;王相公,你說話要有憑據!&rdo;
王允根本不理他,只對皇帝拱手道,&ldo;容臣說句不中聽的話,邊關守將可投降,我等文官也可投降,唯陛下不可。眼下該當如何,還望陛下深思。&rdo;
皇帝緩緩地點點頭,&ldo;老相公說的是。&rdo;
一直病貓似的皇帝眼中竟露出森然之色,以至於被蘇相把持的門下省竟然也沒敢駁回斬薛平貴的敕旨。
第二日,薛平貴開刀問斬。西涼使者得了訊息,再怎麼奔走,也是枉然了。
李明明乘著車,來到法場。
薛平貴似有所覺,抬起頭來。
李明明與他對視,終是薛平貴先低下頭來。
李明明上了車,&ldo;走吧!&rdo;並沒等到問斬的時辰。
因為唐朝態度強硬,西涼使者與西涼幾次訊息往返,唐與西涼終於達成一致,唐朝皇帝封代戰公主為西涼郡主,又託言太后喜愛,把其留在長安,賜了若干金銀珠寶並一所大宅‐‐從此,代戰公主開始了她長達十年的人質生活。
一切都有了定論,李明明最後一次給王允和王夫人請過晚安,便點了&ldo;完成&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