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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李明明、三娘本只是一時好奇撞進來的,但既然進來了,就不能轉身就走,三人便想繞著花圃走一走、看一看。
誰想轉身便看見一夥人,內裡既有張生,也有鄭九娘。
那還走什麼看什麼,大家開火吧。
信陽公不知去哪裡了,那僕人把這一夥領到地方,便走了。
看到&ldo;崔鶯鶯&rdo;姐妹,張生一怔,沒想到竟然真遇上了。
再看奴僕把自己等人寫的詩、畫的畫兒放在桌上供人品評,而品評之人為首的恰是王存,張生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好你個王存,好你個崔鶯鶯……
看張生盯著李明明,鄭九娘炮仗性子再也忍不住,&ldo;叫眾位知道,這位便是大才女崔二孃。&rdo;然後又牙疼似的對李明明笑道,&ldo;二孃作的好詩啊。&rdo;
那一夥其餘諸人恍然大悟地盯著李明明看。
李明明感覺臉有點燒‐‐不由暗罵自己,我又沒幹什麼虧心事,臉紅個球啊!
其餘諸人也有聽過這&ldo;風流韻事&rdo;的,這時看當事人竟然遇上了,還被挑破了,一顆看戲的心都跳起來。
崔三娘恨不得撕了鄭九娘。
李明明拍拍三孃的手,&ldo;阿鄭何出此言?我不擅長詩,今日進門也是畫的畫兒。&rdo;
&ldo;呵,非得讓我說明白嗎?&rdo;鄭九娘瞪著李明明,又幽怨地看一眼張生,&ldo;你勾引張家表兄的詩,大家都知道了,&l;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r;&rdo;
眾人看看李明明,又看看張生。
&ldo;不知你有何憑證?&rdo;李明明問的是鄭九娘,看的卻是張生。
張生臉上顯出失魂落魄的神情,&ldo;鶯鶯,你‐‐&rdo;
&ldo;還請張家表兄慎言,若有什麼憑證,取出讓大家驗看便是。&rdo;李明明一臉的正大光明,無所畏懼。
眾人見李明明如此,倒有些動搖了。
張生也有點疑惑,但這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從袖子裡拿出那個花箋放在桌上,對周圍一拱手,&ldo;於蒲州時,我與二孃兩情相悅,並有白首之約,誰想二孃回了長安便改了主意。各位請看,此為二孃約我見面之詩。&rdo;
王存是品評團隊首座,這花箋便擺在他面前。
王存仔細看那首詩,又對李明明道,&ldo;請小娘子也寫一遍。&rdo;
李明明沒有任何猶豫,拿起筆,照著那花箋上的詩就抄了一遍。
在座都是讀書人,對字跡也都有些研究。看李明明這字,與花箋上的,確有七八分像,便用懷疑的眼光看起李明明來。
李明明看看大家,隨手從那一疊詩中抽出一張,刷刷又寫起來。
眾人頗為吃驚,竟然也有七八分像。
李明明又隨手抽出一份,再抄,字跡也很像。
李明明擲了筆,&ldo;兒才情微末,臨時模仿,只能做到五六分彷彿。張家表兄,江左才子,想來更擅長臨摹。兒於蒲州時,抄了許多佛經舍與寄居之浮屠寺,張家表兄想來便是從那些佛經中得了我的字跡,造了這個東西吧?&rdo;
眾人恍然大悟。
李明明不容大家多想,再接再厲,&ldo;若果真如表兄所說,我與表兄有白首之約,表兄為何不去我家求親?君既於我家有恩,又與家母有親,門戶相當,表兄一表人才,謙虛溫良,若去求親,何愁家母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