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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促之下,雙方只花了一日工夫就議定兩家息兵的事宜。

次日凌晨,江寧將北面、東面的兵馬調走,將有如鐵箍般嚴實的包圍圈讓開一個大缺口,陳預這才確信昨日之事並非虛幻。

遊哨來報:「江寧撤離之兵馬皆往枋山西南而去,青竹巖、蔣家塢一帶的江寧軍也正與我後軍脫離,並無其他異樣。」

就這樣結束了?陳預坐在馬背上,眼裡猶帶著許多疑惑的望向長叔寂。

方肅轉過頭來,臉上帶著笑意,似乎看出陳預心中所想,說道:「應先生與景澄將隨你們去毗陵,協助流民在東海境內的轉輸之事,我會留在白石,暫代政事。」

白石悉歸江寧,將拆分為兩府治轄,下阿溪以南,劃為鎮寧府,下阿溪以北的新拓之地,劃為白石府。江寧政事堂選吏司派遣出任兩府諸縣官長的人員名單已在方肅手中,方肅留在白石,主要負責兩家和議之事。

待方肅與隨行屬員騎馬離開,陳預收回視線,重新投向東北廣袤無垠的平野,疏林枯草,離離蔓蔓,正要吐出感概之語,卻聽得奔馬兌走之聲從北面的林子後面傳來。

陳預心裡疑慮未能盡數消除,猶如驚弓之鳥,聽得馬蹄疾馳的聲音,心裡驟然一緊,左右顧望,只有應明俞、許景澄不見異常,其餘眾人臉上皆有驚駭。陳預顧不上儀態,坐在馬上,身子前傾著,好似這樣能早一些知道訊息一樣。

數名斥候從林子後面馳出,隔著老遠,翻身下馬,大聲稟報:「新姿失守,張仲道於昨日凌晨攻陷新姿。」

陳預駭然失色,顧望許景澄,厲聲問道:「江寧和議,豈同兒戲?」

許景澄淡然說道:「我與家嶽只為流民奔命,江寧與東海之間的爾虞我詐,悉不關心。方肅未去多久,可尋來問一問究竟。」

江寧若真是使詐,方肅怎會返回?陳預十分忿恨,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派人去請方肅。哪裡知了片刻,方肅便隨來人趕回,說道:「我正回青池,聽得新姿之事,也殊為震驚。」

陳預察言觀色,只見方肅面靜如水,絲毫不透露心中所想,問道:「兩家剛剛議和,卻出了這樁事,你看如何解決?」

方肅說道:「兩家於昨日向晚議定息兵之事,新姿之事,應與和議無關。」

長叔寂吹鬍子瞪眼說道:「江寧若是有心議和,應暫緩各地攻勢,這是理所當然的誠意,江寧小兒欺東海太甚了。」

方肅臉色一黯,心裡雖不願與長叔寂當面爭執,但是事關江寧大利所在,不容他不爭,說道:「我方二十一日初知荊北變故,汝愚當時就有兩家息兵的願望,派人到各地約束諸軍的行動,只是時間倉促,或許昨日還沒來得趕到新姿軍中。並且,新姿邑丞陳其洛密降我軍,約時開啟城門,仲道審時度勢,在和議沒有最終確定下來之前,攻取新姿,有何不當?」

「啊……」陳預初聽新姿失陷,憤恨異常,倒忘了詢問失陷詳情,指著報信的軍士,說道,「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前些日子,江寧軍攻得甚猛,城碟崩毀數處,前日又突然停下攻勢,城裡傳言南平與江寧發生大戰,江寧要撤兵了。前日向晚,江寧卻像要撤兵的樣子,圍在北城外的兵馬開始往南撤離,哪料知夜半三更,江寧兵竟從北城門攻了進來。」

和議沒有最終確定,有此良機,誰會錯過?

只是這事梗在心裡,讓人不痛快。陳預暗道:張仲道何時也學會詐計?冷眼望著方肅,問道:「江寧欲如何善後?」

方肅說道:「此間事,我只做得了一半主,新姿之事,還需與仲道商議。我隨你一道往新姿,應能商議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法子來。」

陳預冷哼一聲,與長叔寂說道:「子寂,你代我統領南營軍返回益陽,與昭禹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