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已經明白。到了寧家,廿一若還醒著,就將他帶來近前侍候本小姐下車。”
小秋和暖紅嚴格遵從二小姐吩咐,等車子行入寧家大宅車馬院裡停穩了,就立刻喊了家丁從行李車那邊將廿一帶了過來。
秦瑤從車內起身,透過開啟的車門,看到寧家家主帶著一眾門客親眷僕從畢恭畢敬迎候,顯然是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
平南王身份尊貴算是皇親國戚那種級別,寧家再有錢也是由商致富,在等級森嚴的大齊,秦瑤作為王爺的女兒肯借宿在寧家,對寧家而言是莫大榮耀。所以寧家家主率眾相迎,恭候多時一點也不為過。
寧重樓現已四十有餘,與王爺歲數相仿,身材卻是高大挺拔,有著習武之人的凜冽堅毅又不乏溫和書卷氣,面孔雖然隱現蒼白疲憊之色,不過絲毫不妨礙他的英俊氣質。可以想象年輕時,他一定是玉樹臨風翩翩美少年。他此時此刻也是衣著華美,雍容非凡,王侯貴族不過如此了。
秦瑤回想起那日在成衣鋪子裡廿一一身華服昂首挺胸的姿態,漸漸與寧重樓的形象重疊,若說他們是父子,兩人眉目氣質果然是有**分相似。
秦瑤暗中嘆息,將目光移向豪車之下伏跪在冰冷地上的廿一。
廿一上身單薄衣物更加破爛,遮不住身上又添的數道猙獰刑傷,血跡斑駁。他的頭低垂,亂髮披散,溼漉漉結著冰霜,隱約露著被打到紅腫的面頰,不復俊美容顏。他赤、裸的雙腳腳掌心被利器貫穿。他的雙手還緊緊捆縛著一段鐵鏈。也許是這一路幾次昏倒無覺被車馬拖拽,他的長褲膝蓋之下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紫黑一片血肉糾結……他跪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顯然是強撐著維持清醒。
然而王爺密令大公子特意寫的那封信的內容,讓秦瑤如芒刺在背,她此時此刻雖然心中不忍,卻唯有咬牙狠心,踩著廿一尚在淌血傷痕累累的脊揹走下馬車,對著寧重樓綻放出溫婉笑顏。
57孤苦有誰知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中午休息一天,病了,身體好痛。於是轉嫁給廿一,讓他吃毒藥多疼幾次哈哈,我邪惡的笑。
下次更新在週六中午,歡迎大家繼續來捧場。寧家在榮城的大宅與平南王府的規模相差無幾,除了房舍嚴格遵循了禮制不敢像王府那樣奢華,其餘皆薈萃民間最頂尖的工藝精雕細刻,自是普通富戶絕對無法企及的恢宏氣勢。
寧家是經商致富,車馬院子比別家都大,停滿了各色車輛,騾馬也分三六九等圈在不同的棚舍之內。
王府一行人長期借宿,寧家提前就整理出專門的院子供二小姐主僕使用,就連車馬院內也是劃了專區,停放王府的馬車牲畜。
廿一侍候著眾人下了馬車,就與別的牲畜一起被牽去車馬院中一處棚舍。王府帶來的馬伕長看出廿一傷勢嚴重,腳上血洞站穩都困難根本無法勞作,就只將他隨便拴在了畜棚的柱子上,免得礙著旁人。
廿一也的確是無力再動,掙扎著爬到畜棚外蜷縮起身體。他知道自己身上新傷綻裂散著血腥味道,騾馬們聞了會不安焦躁,他若留在畜棚之內自己雖然會溫暖舒服一些,可讓別的牲畜休息不好就是他的罪過。他只是豬狗不如的低賤奴隸而已。
昨晚上例行刑責的時候,大公子曾反覆強調這一點,鞭責五十的數目未變,卻特意增加了掌嘴之刑,還命人刺穿他的腳掌讓他直立行走時痛苦難忍,只有跪爬方能好受一些。牲畜都是四肢著地爬行,他這等賤奴也應如此,別以為臉長的有幾分人樣就當自己是人。
廿一現在雙頰高高腫起,一隻眼睛已經睜不開,另一隻眼睛勉強能睜開一條縫,想動嘴喝水說話都是困難。其實也無所謂,誰會聽奴隸說什麼呢?再者他傷病無法勞作,也沒資格吃喝吧?
並沒有人為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