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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界,已經成了我的習慣之一。

黑暗中,我的腦海裡閃過很多人,爺爺的筆記,長沙鏢子嶺,爺爺那一代人,很多時候求的是一頓飽飯,一張暖和的床,要滿足這些爺爺他們往往要竭盡所能,他們的愛情幾乎都是在一些瞬間中發生的,爺爺他們往往是在田埂拉著翻犁看到遠遠的一眼,就覺得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時候的人,為了簡單的目的,使用簡單的手段,但做著這個時代無法想象的殘酷抉擇。

所以爺爺的對於人心是絕望的。這也是他那麼喜歡狗的原因。

在這十年的時間裡,我越來越理解爺爺,甚至也越來越理解悶油瓶對於這個世界的淡漠。什麼是人呢?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自己完整的一整套需要解決的問題。每一個人都太複雜了,以至於你和其中任何一個人有所聯絡,都是在和他所有需要解決的問題聯絡。

十年裡面,我越發明白自己能給予的最好的東西,如果不是能夠解決對方需要解決問題的元素,那麼你就算挖心掏肺,對方調轉槍頭的決絕會讓你目瞪口呆。

而世界上大部分的人,並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他們只知道別人有什麼,而他們不可以沒有。

所以大部分人心是無解的,你能拿出的所有,必然填不滿蜘蛛網一樣在人和人之間融匯的巨大欲網。

如果我是悶油瓶的話,如果一次一次的經歷這樣的人心,我寧願人世間只有我一個人。少有人能閱盡浮華之後,仍舊天真無邪,可天生單純的人,只能生存在無盡的孤獨裡。

我抬頭看四周的繁星,它們還在變化,變成了奔跳的蛐蛐,變成了十年裡一幕一幕讓我難過和無法理解的人心。

遠處有一盞燈火,緩緩出現,似乎是油燈,和這些繁星不同,那是遙遠的火光,猶如鬼火一樣。

我的心在剛才的思緒中沉重了下去,一時間無法分清楚是現實還是幻覺。

那盞火光越晃越近,我才慢慢醒悟過來,聽著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心中恐慌。

如果是胖子和小花,按照原來的計劃,不應該從這裡出現,在這長白山底,怎麼會有人持燈而行。

難道是小哥在門裡呆煩了,出來遛彎?

第37章

我在邊上撿起一堆石頭,我在黑暗中,想來他不會那麼快發現我,如果有變,我用石頭砸他至少有防身的機會。

燈火晃晃悠悠,逐漸靠近,這地下山谷下能行走的道路很窄,很快,燈火就來到了我的前方。

我看到一個舉著風燈的人,穿著破爛的衝鋒衣,來到我的面前,他沒有看到黑暗中的我,只是和我一樣停了下來喘氣,四處觀瞧。

接著他坐了下來,將風燈放在一邊半人高的石頭上,火光照亮了他的臉。

第一個瞬間,我有了一種認識和不認識完全混淆的感覺,隨即我便發現,這兩種感覺都是對的。因為,我看到的是我自己的臉。來的人,竟然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我眯起眼睛——張海客?還是——

他的臉上充滿了疲憊,迷茫的環顧四周,不是張海客,張的眼神堅定和銳利很多。

他似乎沒有繼續前行的打算,開始整理的自己的揹包,他的揹包裡有一些吃的,他似乎吃了起來。

我的手有些發抖,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忽然,這個人似乎聽到了什麼,警覺的抬起了頭,我立即屏住呼吸,卻看到他看的方向不是我這邊。

他看向了峽谷的深處,我轉頭看去,又看到一點火光,從遠處晃動而來。

我面前的吳邪,似乎緊張起來,他觀望了一會兒,掏出了一把手槍,沒有任何的舉動。

我抓住一邊的石頭,足有半個小時,又看到一個人舉著火把,小心翼翼的走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