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暴露她的鎮定,或許所有人都只會認為,她真的不怕冷!
天育斜斜的瞥了她一眼,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嘴。
“那麼我們接下來去哪?”一望無垠的白雪望不見頭,他們都已經走了大半天了,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有見到,來一個生物也好啊,哪怕是個妖精啊。
陰山之大又何止這點,天育放長了視線試圖眺望遠方,綠眸在白雪皚皚的天地中顯得更為妖異炫美。
“馬上就到了。”天育閉上眼睛,在他的腳底下有一層淡淡的綠光在擴散,一圈一圈如同水波一般擴散到看不見的地方,他感受到一股暖暖的熱氣,才收回釋放出去的靈力。
火蓮皺了皺眉又撇撇嘴,她想過他的靈力會很高,是一個厲害的妖精,可是沒想到他的靈力竟然雄渾到這種地方,方圓百里內她還能感受到四周的變化,可是對方所延伸的卻不是她所及的。
不就是一個妖精嗎,靈力高一點,有什麼了不起,哼。
這就是你說的快到了,快到了!火蓮此時多想對著那淡定自若的人吼上幾聲,距離他說那句快要到了過了整整三個時辰,也就是說他們又走了三個時辰!
火蓮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那件貂絨大衣已經被她隨手丟在一邊,不是因為走了那麼久的路程,全身泛熱,而是他們在一個石洞裡面,只有一個冒著熱氣的寒潭。
空氣中充滿了熱氣騰騰的潮溼感,可是那一汪潭水已經凍得結成了寒冰,那麼這熱氣又是從哪裡來?
天育把傅澐澤扶好,慢慢走向寒潭,每走一步都能聽見咔咔咔的響聲,就像踩在薄脆易碎的冰塊上,稍微一不小心都會失足,不知跌落何方。
“不要過去。”火蓮提心吊膽,那道聲音在空寂的石洞裡顯得越發洪亮,火蓮注視著兩人的腳下,可是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裂痕出現。
天育把傅澐澤平放在寒潭中央,伸手把傅澐澤身上的衣衫全部脫掉,赤。裸的身體剛接觸到空氣就泛起紫紅色,原本慘白的嘴唇更是如同薄紙一般白得嚇人。
天育手一揮,綠光浮現,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刃,把那千層厚的寒冰直接削了一大半,露出了裡面熊熊的烈火。
冰中火,火中冰,冰火不相容,此刻卻詭異的在同一個地方同時出現。
天育按著傅澐澤的胸膛,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氣,把傅澐澤一寸一寸的按入冰塊中,在冰火之處停下來,背部是永不熄滅的烈火,胸口壓著能把人凍成冰雕的千年寒冰,腹背受敵啊。傅澐澤就像一個躺在棺材裡的活死人,承受著不可想象的折磨。
透過晶瑩的冰塊,可以清楚的看見傅澐澤的後背已經變得幽黑,有一股烤肉的味道散發出來,而胸口在慢慢的結成冰,凍成冰塊,只要敲打它就能脫落。
“他不會有事吧?”火蓮對著已經回到安全地方的天育緊緊的問道。
天育漠不關心的看了傅澐澤一眼,“他經常這樣子,平常得狠。”那語氣好像是在談論著今天天氣怎麼樣。
經常?火蓮被這個詞嚇到了,她明顯的看到了傅澐澤臉上浮現出來了的痛苦的神色,就像一刀一刀的割著他身上的肉,還不讓他叫出來。這種非人的痛苦他經常承受?
看了好一會兒,火蓮頓時睜大了瞳孔。傅澐澤後背燒得如黑炭一般發紅,在慢慢的化為灰燼,就在火蓮認為他已經被燒得不成人樣要露出那森森白骨時,發紅的面板一層一層的化為灰燼,接下來卻是生長出新的面板,烈火在他身上的肆虐,都變成撓癢癢。而胸口的寒冰也在慢慢的融化。
火蓮鬆了一口氣,終於把心放回去了。
“看夠了嗎?”天育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火蓮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怎麼回答,看了一眼仍在不停掙扎的傅澐澤,頓時燒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