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示人。想來西突厥對於此種膽怯之徒亦無心支援吧;西突厥葉護阿史那薄布早已棄高昌的和約,獻出城池降放大唐。幾位現今也只是做一番垂死的掙扎、無謂的抵抗。不智者如此眾多,莫怪乎高昌國至口出狂言、輕敵取敗無怪乎高昌滅國”
“仗國勢欺人是無恥之舉;滅人家國者之言一無可取。”為首男子撥出腰間長劍,劍光在日光底下閃了道白光。
柳子容瑟縮著身子,咬著唇就怕自己驚叫出聲──好熟悉的聲音,是怕嗎?真的是他嗎?
她專注地豎起雙耳傾聽著。
“此言差矣,見不得光者方為無恥”龍沐勳上前立於李伯瞵身旁,巧妙地掩住柳子容的另一例,將那張面無血色的小臉保護在李伯瞵與自己之間。他嘴角的輕笑在此時顯得嘲諷而極度鄙夷。
“納命來”圓形隊伍的右前側身影,鎮不住氣地拉起馬朝中心日標殺去。
“雷風。”龍沐勳吹了聲口哨。
只見廝戰範圍外的一匹發亮黑馬在一聲嘶嗚後飛馳而入。馬匹高昂地飛步,出其不意地驚嚇到多匹座騎,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控著繩以穩住身下馬匹的騷動。
兩名男子對看了一眼,將柳子容身子一攬送上了馬背。“抱緊。”他低喊著。
“回到宅第後,告訴僕人你是龍沐勳的朋友。”龍沐勳低喝了聲,在馬背上輕拍了二下,黑馬即有靈性地向前躍出,載負著柳子容向前奔去。
李伯瞵與龍沐勳二人則踏著輕功,分別在馬匹的左右抄開了攻擊步伐,阻止蒙面人對柳子容的狙擊。
在馬匹快速地奔進之中,柳子容只能用盡所有的力氣抱緊馬頸,努力不讓自己在顛簸之間掉下馬去。憶起那熟悉的聲音,她鼓起所有勇氣朝隊伍中那名為首之人看去,然而過大的風沙,讓細小沙石隨即吹襲入眼,讓她疼痛地眯了眼。
在穿越蒙面人隊伍之時,一陣大風吹起,她緊抱著馬頸以免落馬;而那披在肩上的斗篷則整個被風吹離了身子。她袒露在馬頸上的臉頰,開始承受著風速的刺痛。
“水兒。”一聲類似咒語的聲音發自她的身後。
柳子容震驚地在馬匹的馳騁中偏過頭,只是才一舉起頭,馬背上的晃動就讓她顯些摔落,害怕之餘她整個身子就貼住了馬,再不敢隨意動彈。
水兒是她的乳名,只有母親這樣喚她。
是曲步瀛啊
不知是風沙吹得眼發疼,抑或是過度的驚詫,眼眶的酸澀讓她不適。飛出的淚在空氣中一散而開,不復痕跡;心中的震撼卻是久久無法散去。
第七章
過分太過分了
柳子容佇立於蓮花池的一團泥濘內,瞪著那匹叫著雷風的馬。它仰起馬首睨了她一眼,撇開頭走開──像在嘲笑人似的。
被丟上馬背後,她就一路被載到這處別業。
而那匹嘲笑人的馬,在一進門之後嘶鳴了二聲,就不客氣地直接把她摔到這池中來。池上佈滿了荷葉,油亮綠色煞是美麗;然則荷西下滿是黃黑色泥巴。身處其間,忍受著泥沼的悶臭氣味,實非樂事。
柳子容皺著鼻,感覺到溼黏的泥巴浸了渾身。她低下頭,舉起手臂端詳,卻只見到一條活似泥炭的黃黑色衣袖,別提她其餘淹沒在荷葉之下的衣裳了。她好奇地伸手摸摸那隻曾在圖畫中識得的荷葉。原來淨潔的蓮花底下,竟全是汙濁泥沼,今兒個也算多了一個見聞。
她緩緩移動到白色石子圍成的池塘邊緣,見著四周無人,她扶住了池塘邊緣,撐著身子想起身離開。
“啊”沾了泥水的手掌是滑的,白色石子也是滑的。因此,她又慘慘地跌了一跤,又落回荷花池子中,噴了一臉的泥水。
“哈……”清脆的笑聲從她的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