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回神,抬眼時觸及她專注的視線,唇角一彎,“第一次為自己長得帥感到榮幸。”
程瀟也不迴避,甚至對他的話表示了認同,“是我喜歡的型別。”
太過直白直接。然而,受寵若驚的同時,顧南亭覺得她接下來還會有個類似“但是”這樣的下文。果然,程瀟繼續,“可惜,我不想交一個像老程那樣愛教訓我的男朋友。”
顧南亭眼底的笑意來不及釋放便已收斂,他略顯嚴肅地說:“你不愛吃的食物通常是對你健康最好的。同樣,你討厭的人也可能是最關心喜歡你的。”
“是嗎?”程瀟不認同,“我討厭倪湛,還有他媽。”
他們——顧南亭捏眉心,“我是說我!”
程瀟笑起來,笑容在柔和的燈光裡明豔照人,她說:“那你直說啊,拐什麼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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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送她回去,顧南亭再一次問,“要考驗我到什麼時候?”
對於他的心急,程瀟不為所動,“我對飛行沒有野心,憑的是熱愛,所以,我沒打算在成為機長前談戀愛。”
成為機長至少要三年。三年?!顧南亭眉心微聚,“那斐耀是怎麼回事?”
“他?枯燥生活裡的一味調劑?”程瀟直視他,“或者你想成為第二個他?”
寧可現在被甩一萬次最終贏得她的心,也不要得到後再被甩出十萬裡。顧南亭靜了一下,然後沒好氣,“還站這兒幹嘛,等我送你上樓啊?”
程瀟也不生氣,反而笑道:“本想給你一個吻以示你為我善後的感謝,看來你是不稀罕。”她揮手再手:“好夢大老闆。”
目光定格在她離去的背影上,顧南亭難得認真地思考:她說的那一吻,到底是故意撩他,還是他因語氣不好真的錯過了?——於是,哪裡還有什麼好夢,堂堂顧總被這個疑問糾結得一夜沒睡好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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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天程瀟正常休息。她約了肖妃,陪她孃親先逛街再吃飯。
母女倆的話題當然離不開程厚臣。身姿曼妙打扮得像是程瀟姐姐似的肖妃說:“像他那樣的男人,嫁給他的時候我就知道,即便有妻有女,也會有女人前仆後繼地貼上來。他沒在外面養個小的,就是真愛我了。但你說,他好歹找個像樣的,倪一心那種徐娘半老也不放過,我都替他丟臉。”
程瀟一口茶嗆在嗓子眼裡,她才緩過勁來要說話,倪一心已經從她們後面的座位走過來,姿態雍容地問:“肖總這樣在背後議論別人,似乎很不妥當。我確實比你年長几歲,卻也擔不起你一句徐娘半老。另外,如果沒有這年長的幾歲,我怎麼能早認識厚臣幾年?”
這種冤家路窄,程瀟也很無奈。她沒急著說話,只看著肖妃,靜待太后娘娘親自動手。
儘管倪一心保養得當,但站在肖妃面前,老態還是顯而易見。加之肖妃從來不缺少自信,她見此陣仗,不慌不忙地接招,“說議論是抬舉你!罵你才是我本意。倪一心,程厚臣不在這,你也不必惺惺作態。我是和他離婚了,那又怎麼樣?老孃甩了的男人你都要不起,冷血如我,都要同情你了。”
倪一心被戳中心事,驕傲冷漠的神色有崩潰的跡象,她冷冷地注視肖妃,“我能否要得起還是未知數,你卻已經成為他的前妻。況且,即便我要不起,也是他的紅顏知己。相比之下,你這個下堂之妻,實在是沒有立場和我說這些。”
如同久經沙場,肖妃並沒有被她一句“下堂之妻”激怒,反而付之一笑,“多和你這種置臉面於不顧女人說一句都有爭風吃醋的嫌疑,我不想自降身價抬高你,但我實在忍不住好奇之心想問一下紅顏知己女士,被程厚臣拒之門外的感覺如何?”
倪一心怎麼都想不到,程厚臣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