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後發現,大老闆似乎並不介意,甚至每次他們相遇,顧南亭眼裡欲言又止的情緒……
於是,在中南航空,敢給大老闆臉色的人,唯她程瀟一人。
如果不是後來蕭氏旗下的皇庭酒店開業酒會前昔,他親自來到飛行部,當著眾多員工的面以懇求的姿態邀請她作為女伴,他們的邦交還不會恢復。而那個接她機的晚上,顧南亭再一次就“將就”的提議道歉:“我對我的措辭表示歉意。”
程瀟一笑,似乎不在意,又或者根本就是嘲諷之意,“堂堂顧總,也有讓步的時候。”
顧南亭自認放低了身段,“程瀟,你應該明白,我對你的縱容不僅僅是看在師兄妹的情意。”
“縱容?”程瀟的語氣頓時變得犀利:“你以為的‘恩赦’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顧南亭有點失去了耐心,“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已經一再道歉,何以你如此不依不饒,你能否顧及一下我的感受?”
“為什麼我程瀟說話做事要顧及別人的感受?”程瀟咄咄逼人地反問,“我顧及你,那誰來顧及我?”
顧南亭被問得啞口無言。他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又會不歡而散。想到自己接機的初衷,他平復了下情緒,字斟句酌:“如果有人告訴你他沒有半點將就之意,而是喜歡上了你,你會信嗎?”
程瀟的眼睛裡只有他,“如果一個人連喜歡都沒有勇氣說出口,我拿什麼去信?”
她的意思是……顧南亭拿專注的目光注視她,“當你作為人質登機,我突然很害怕就此失去你。我確定,這種害怕是喜歡。程瀟,我喜歡上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外面的車來人往持續,面前的男人觸手可及,程瀟心裡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換作旁人,未必會拒絕這份情意。畢竟,像顧南亭這樣的男人,即便不是十全十美,也是萬里挑一。而他的心意,在此之前,公司的明眼人都有所覺。然而,在給了那樣一個看似美好的鋪墊後,程瀟卻回答,“我只說會信,沒說會答應。”
顧南亭承認,那個瞬間,自己不知如何繼續下去。
程瀟不留半分餘地,“既然如此,就不勞煩顧總送我了。”她說著解開了安全帶。
顧南亭沒有阻止,也沒有挽留,確切地說,在那一刻,他有點不知所措。直到看見程瀟連傘都沒打地站在雨霧裡,他才推開車門下去。
程瀟卻不領情,攔了計程車要上去。
沒有表示,沒辦法再在一起。有所表示,她又惱了。顧南亭是真的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他的脾氣已然控制不住了,“砰”地一聲甩上車門,“你鬧夠了沒有?你我不是蕭熠赫饒。赫饒之所以拒絕蕭熠,是因為她單方面執著了九年,深怕蕭熠因感動退而求其次。你對我卻從來沒有過半分期許,你我之間,是我主動,即便你給我臉色,冷著我,我都一再上前。至於你,何曾付出一分心力?現在這樣拒絕,又是什麼意思?”
程瀟在雨裡笑了,透著明顯諷刺的味道,“所以你認為,你說喜歡,你想在一起,我程瀟就該歡天喜地接受?現在這樣是不識抬舉?顧南亭,你憑什麼有這種自信?你以為你是誰?!”
“你的意思是說,你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顧南亭上前一步,用手捏住她下巴,“那你怎麼那麼介意我的那句‘將就’?程瀟,你敢說你冷我的那半年,不是因為那句話?”
既然你猜到了,怎麼還能來踐踏我的心意?!程瀟的臉被雨水淋溼,更加清寒白皙,而她出口的言語比靜沉的眼神犀利,“我佩服你的自作多情!”
顧南亭全然不顧微微敞開的襯衫領口已被雨水浸透,他注視著程瀟冷漠卻性感依舊的臉,眼瞳變暗,“和你的口是心非相比,我才是甘拜下風!”
路燈車燈交織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