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中的地位應該說是牢不可破的,可是,當她看到別的女人,尤其是與自己年齡相彷彿的女人遭遇婚姻不幸的時候,她還是很容易往自己身上聯想,所謂兔死狐悲嘛!所以,那些回應尚福全的話,說出來自然就有些不是味兒了。
尚福全窘得面紅耳赤。作為來訪的客人,聽到女主人說出這樣頗具諷刺意味的話語,他明顯地感到有些下不來臺。在不自然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之後,尚福全張了幾張嘴終於沒能接上話茬。於是,他求助似地把臉轉向康啟躍,訕笑著:“弟妹這張嘴可真是厲害,我永遠都不是她的對手。”
康啟躍覺得妻子的話說得有些過於尖刻,想給老部下解解圍,於是,便藉口說要跟老尚談工作,讓妻子離開:“嗯,美芳,我跟老尚要談點工作,你先回屋去看看藐藐,看著她,讓她看點書。”
藐藐是他們的獨生女兒,正在唸高一。
“那好,尚局長你先坐著啊,我就回屋了,不陪你了啊。”
老尚忙不迭地回答:“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
倆人目送著高美芳一扭一扭地走出屋去,誰也沒有說話。良久,康啟躍才衝老尚開了口:
“我說夥計,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咱倆在一起多少年了?怎麼我今天看你那樣兒,就像是剛認識我似的?有什麼話你就儘管直說,可別跟我整那一套啊。”
“你說得對,我來是有點個人私事想求你。別看咱倆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可過去談的都是工作上的事,為個人的事,我還從來沒有找過你,真不好意思張這個口。不過,既然來了,不管怎麼的,我也得厚著臉皮說了。”尚福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說!跟我還有什麼客氣的?”康啟躍仰靠在沙發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派頭。
尚福全躊躇了片刻,還是很艱難地把他想說的話說了出來:“聽說縣委最近又要研究幹部了,我想讓你幫我說說話,看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這個……副字去掉。”
“哦,你是為了這個事呀,這事,還真有點難辦。”康啟躍坐直了身子,用眼角看了尚福全一眼,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下去:“前幾天組織部派人去你們局裡考核過你,據說,群眾們,就是局裡的普通幹部,對你反響不是很好。我跟景書記也交換過意見,他也覺得這件事不是太好處理。”
“咱倆在一起工作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對我,你還能不瞭解嗎?我的脾氣不好,見火就著,不過那都是為了工作,是為了對工作負責任,得罪點人也是再所難免的。再說了,群眾的素質也不都是一般齊的,有些群眾的素質還是相當低的,他們中間有點不同反映,這在幹部考核中應該說也算是正常現象吧?要是為了這點事就影響提職,那以後誰還敢認真工作?誰還敢認真負責?康書記你說是不是?所以,我的這個事,還得請你替我在景書記面前多說點好話,爭取能在這次把職務給解決了。我考慮了好幾天了,我在縣裡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門路和關係,也只能是靠你了。這次,你無論如何也得幫我這個忙。”說到群眾的反映,尚福全顯得有些氣憤和激動。
“咱們在一個槽子裡一起吃了那麼多年食,這個我還能不清楚嗎?哪怕有一點點希望,我也得給你想辦法,誰讓咱們是老搭擋呢。這樣吧,你先彆著急,我這邊儘量給你爭取,景書記那邊我也再給你做做工作。畢竟,這件事兒還得拿到常委會上去研究,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定陀的事。”康啟躍看了一眼尚福全因激動而有些發紅的臉,仰靠到了沙發上,眼望著屋頂說。“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給你爭取。”
“那,我可真得多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