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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高階別的政府官員,再一次創了歷史之最……

這是第二年春天,省報記者採訪新任省紀委書記張謙之後寫成的一篇報道。那時,狄小毛已決定離開省城,正在家鄉背山面水的山坡上構築那個暮年的歸巢。當陳雪霖氣哼哼地把這一切告訴他時,他平靜地說:說得好,這的確是三大成就啊!

自從他當上副省長,華光集團就已納入了破產程式,白書記和郝省長在一年一度的工作報告中,也一再講要加快實施步伐並摸索出一套成功的經驗。可是在具體操作中,他卻感到阻力越來越大,壓力來自於方方面面,就連陳雪霖也勸他適可而止。

就在那個盛夏的夜晚,他被陳雪霖糊里糊塗叫出去,擺了幾十桌的盛宴,說是為他祝賀,實際上等於向他下了個最後通牒。那一夜狄小毛酒喝得不多,不管是誰來敬,都一律只碰不幹。然而酒不醉人人自醉,很快便感到眼前的景物都移動起來,一個個人影都模糊起來,黑腦袋連成一片,各樣的面孔都變成一片訕笑又可怖的臉,同時他也更清醒地意識到,不管自己是省長還是書記,或者更大一點的官,都必須面對這黑壓壓的一片。

這些人單個來看,也許非常渺小,不值一提,但合在一起就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一股滔滔不絕的山洪,足可以摧毀一切、淹沒一切……也許他現在可以採取的最好辦法,就是張謙之和他講的上策,繼續為華光注入資金,為工人補工資,能過一天算一天,能走到哪裡算哪裡,畢竟咱又不會當一輩子的省長,也許用不了一年,這個球又被別人拾起來……

此後一連數日,狄小毛就深陷在這一矛盾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生了一件大事,魏寶同的辦公室裡被人放置了一挎包炸藥,魏寶同被炸成了重傷。當這一訊息傳來時,狄小毛正和省執紀執浹部門的人研究華光集團的查案工作。專案組的同志反覆講,朱友三這個人態度十分蠻橫,自從逮起來之後要不就一言不,要說話就大講他對企業的貢獻如何如何大,造成的問題都是客觀原因,不僅不應該逮他,而且應該給他記功的,要不是他在那裡支撐著,這個廠早就垮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關於魏寶同被炸傷的訊息,如一聲青天霹靂炸響在所有人的頭上。狄小毛的心在滴血。驚悸不已的人們還在喋喋不休地爭論怎麼回事,是什麼原因,狄小毛卻不住地冷笑。對於這一突**態,他其實早就有了一種預感,只是沒想到會落到可憐的魏寶同頭上。這些日子來,自從把朱友三逮起來,他其實一直在等待這個時刻的到來。特別是上次宴會,與米良田、楊旭見了面,他就更加證實了自己的預感。從他們那奇怪的眼神裡,他似乎就看出了一些什麼……

等狄小毛趕到醫院,魏寶同已成了一個被白布包裹得只露著一個嘴巴和鼻子的什麼物器,被人們安放在病床上。而且這一張嘴巴和兩個鼻孔上也插滿了各種管子。只有從那輸液瓶中一點一滴的流淌中,從旁邊一臺什麼儀器上不斷跳動的曲線上,可以判斷這是一個活著的生命。家屬和親朋好友都圍聚在樓道里,眼裡噙滿了淚。一些工人正聚集在四周,兇兇地瞪著每一個人,似乎和誰都有著深仇大恨。一個幹部模樣的人,正向人們敘說當時的情景,手臂不住地在空中揮舞。狄小毛被醫生特許,在病床前默默地停立了一會兒,眼淚便怎麼也止不住,一個勁兒直往下淌。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爆出來,趕緊捂著臉離開了這裡。

等回到辦公室,狄小毛直接把電話打到省公安廳,下達了死命令,必須抽調最好的警員,以最快的度偵破此案。公安廳似乎從未見過這位頂頭上司會這麼大的火,動這麼大的怒,連連應著,一口一個是,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放下電話,狄小毛又重新召集專案組開會。由於事出突然,專案組的人們也有點驚魂未定。自從進駐華光集團後,專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