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月離生出點興致,她轉過身看著空曠的桌面,微微偏了點頭,問道:“畫什麼呢?”
宋玄起身走到書架一側,將一本講花鳥蘭草的書拿了下來。
“畫茉莉。”
月離的喜好很淺顯,也沒有遮掩過,她偏愛茉莉花香,卻又不能太濃郁,在瀾月閣的時候通常是用新鮮的茉莉插花,薰香用的少,給宋玄繡的那個香囊也是用的茉莉花。
宮人們將畫紙和顏料準備好放在桌面上,桌面上的一些不需要用到的東西也被收整好撤下去,隨後將窗戶大大開啟好讓更多的光照進來。
月離看了一下外面的好天氣,忽然拉了一下宋玄的袖子:“陛下,我們去院子裡畫吧。”
外面的天氣好,院子裡也不熱。
“好。”宋玄倒是無所謂,他看一眼月離,又吩咐人去把東西拿到外面去。
再準備一番也不會耗多少精力,宮人們很快在院子裡尋了個合適的位置把桌面佈置好。
“再去準備把椅子來。”宋玄站在長桌前,吩咐一句。
這桌子只有一把椅子,而畫畫的長桌足夠兩個人站在一起。
宋玄本來想著站著畫累了可以抱著月離坐一會兒,但這四面八方都是宮人,月離臉皮薄,若他抱了人,只怕還沒坐下就把他推出去了。
月離好奇地站在長桌前看宋玄翻開書冊找茉莉花的那一頁,她心裡嘀咕:難道宋玄還需要照著畫不成?
可是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宋玄把翻開的書頁攤開在她面前,擺明了是給她看的。
“您不是教我麼?”怎麼看這架勢是要讓她自己學?
宋玄輕笑著拿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解釋道:“你先看看,悟一下形。”
畫筆拿了兩套來,都是新的,在月離看書頁上寫的字時宋玄已經壓好了紙。
宋玄先教她畫的是簡單的形狀,像一片花瓣或是一枚葉子,勾勒出形,再填補上色。
他手把手教月離畫了幾次,有些驚訝地發現月離在作畫方面的悟性還挺高。
像是一瓣普通的茉莉花瓣,畫形著色,月離練上三兩次以後就能依葫蘆畫瓢地畫出一朵不一樣的完整的花來。
她畫完了花又去瞥宋玄的畫紙,沒瞧見他有別的動作,疑惑地嗯了一聲,抬頭去看他:“陛下怎麼不畫了?”
宋玄笑了笑,見月離對自己的能力好似無知無覺一般,他繼續動筆,不過這次將那張已經畫了東西的紙撕開,轉而將另一張乾淨的畫紙擺上來。
月離知道他要畫整幅畫了,一時下筆都有些不確定,狐疑地看他幾眼。
“陛下教人作畫都這麼隨意嗎?”這才教多久啊,就要不管她了?
宋玄見她似乎沒有自己領著就不敢下筆的模樣,伸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來,圈著她纖細的腰身,緩緩說:“朕可沒有教過旁人,只教了嬌嬌一個。”
說著,他握著月離的手讓她大膽地落筆在紙上,一邊隨意地畫著,一邊毫不吝嗇地誇獎月離:“嬌嬌在作畫之事上的悟性很高,朕先帶著你畫一遍,第二遍你自己來。”
月離的眼睛亮了亮,後背與宋玄的前胸不經意間靠在一起,她認真地看手底下逐漸畫出的茉莉,宋玄時不時提點她的話會在耳畔響起,讓她耳朵有些癢,忍不住拿另一隻手去摸了摸。
只不過剛碰上耳垂就被宋玄把她的手抓了下來,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後,讓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手中一顫,畫紙上一朵玉白的茉莉上多了片花瓣。
“嬌嬌,專心些。”宋玄低聲叮囑她。
月離快速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宮人,好在宮人們都把頭低著的,沒往這邊看。
她鬆了口氣,又帶了些被戲弄的薄怒,悶悶出聲:“陛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