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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掃了一眼卷宗,說道:「御科和射科,本來就與軍陣相關,如果不能留在兵部,還可以走武官的路子,不過他們升遷的速度有些快,杜家和王家,都是大族,應當是動用了家族的力量,將他們調走了。」
李諾的面前,只剩下一份卷宗。
樂科狀元劉商。
翻開這份卷宗,李諾稍稍鬆了口氣。
劉商半年前也升遷了,如今是太樂署太樂令。
太樂署是太常寺的下屬部門,負責各種盛大活動的音樂演奏。
太樂令是太樂署的一把手,正七品的官職,手下管著數千名樂師。
朝廷的各種活動,隨時都要召集樂師,太樂署當然在長安。
不多時,李諾和宋佳人離開吏部。
片刻後,一道年輕的身影從吏部走出,上了一頂轎子。
京兆府衙。
這是趙河第二次踏入京兆府衙,這一次,他被帶入一座高大的衙房內,等了許久,才有一道身影走進來。
趙河看著他,立刻躬身道:「大人!」
中年男子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水,問道:「吏部那邊,難道又出什麼事情了?」
趙河立刻說道:「回大人,那李諾今日又去了吏部,調閱了三位官員的卷宗。」
中年男子眉梢一挑,將端起的茶杯又放下,問道:「哪三位官員?」
趙河道:「是上一屆科舉的三位單科狀元,分別是樂科狀元劉商,射科狀元王紹,御科狀元杜統……」
中年男子將放下的茶杯又拿了起來,輕輕抿了口茶,隨後才說道:「朝廷不讓他查案了,他想透過科舉獲得官身,想法固然很好,但就算他是李玄靖的兒子,能在短短几年的時間內,追趕上別的學子嗎?」
聽說李諾調閱的是這三人的卷宗,中年男子鬆了口氣。
他大概猜出了他想要做什麼。
想要他們傳授科舉的經驗嗎?
只要他調閱的不是那幾位的官員,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什麼異動,上次的事情,看來也只是巧合。
這時,趙河抿了口茶,小心問道:「大人,您上次答應的,給我升官的事……」
那三個人和他是同年的進士,三人這幾年都升官了,只有他還在吏部看倉庫,他心裡急啊……
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看你,又急……」
……
回到宋府,李諾走到院子裡,手裡拿著一張紙。
紙上寫著一行字。
太樂令,劉商。
這次的目標,和以往不同。
以往他抓的,不是平民百姓,就是官二代權二代。
縱然這些人的家世顯赫,但他們自己,也可以說是平頭百姓,長安縣衙就能處理。
但這位劉大人,可是實打實的朝廷官員。
正七品的太樂令。
對於正七品的官員,別說長安縣衙了,就算是刑部,都只有調查權,沒有審判權。
這次,他不得不求助於父親。
李諾將吳管家叫來,將那張紙遞給他,小聲吩咐幾句,然後就和慕兒下起了五子棋。
兩人沒下幾局,吳管家就去而復返,遞給李諾一個信封。
李諾開啟信封,心道明鏡司不愧是明鏡司,他們調查到的東西,比吏部的卷宗還要詳細。
太樂令劉商,二十六歲,至聖三十年進士,雖然整體排名不高,但樂科極為出眾,被太常寺特招取入,不到四年的時間,就從正八品的小樂官,連跳兩級,成為正七品的太樂令。
他在考中進士之前,出自江南某座豪門,頗有家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