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作為晉王的長史，私底下和晉王的關係相處的十分融洽，甚至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

沒想到晉王獲得《帝範》這樣意義非凡的書籍，竟然從未跟他提起過。

短短的片刻間，馬周對李治的看法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杜荷微笑著說道：“馬兄，晉王現在長大了，野心也跟著滋長。”

“這些事情不跟你這個晉王府長史說，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雖然馬周是晉王長史，但是他絕對不會贊同和支援李治去爭奪皇位，所以有野心的李治肯定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馬周聽到杜荷對晉王的看法後，他的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塊。

魏王的風波剛剛結束，晉王這邊又冒出頭來。

也不知道陛下這麼做，是真的想達到制衡的目的，還是想逼迫太子沉不住氣而做出錯事？

馬周聲音有些嘶啞說道：“杜兄，此事還有誰知道？”

杜荷輕聲說道：“當前只有太子殿下、你和我知道！”

“當然身為晉王舅舅的長孫司徒，說不定也知道。”

雖然杜荷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長孫無忌在背地裡支援李治。

可順著長孫無忌和李治兩人的利益進行分析，他們勾結在一起才能保證兩人利益最大化。

至於還把那些人給拉上賊船，那就需要裴行儉派探子去暗中查探。

聽到杜荷的這番話後，馬周陷入了更久的沉默。

他雖然出身寒微，但是本身也是個熟讀經史詩集的大臣，對這種皇權競爭之事很清楚。

既然國舅長孫無忌親自下場，那此事便不是陛下恩寵晉王的小事情，而是牽涉到複雜的勢力紛爭。

沉默了許久。

馬周看著臉色淡然的杜荷，他滿臉複雜地低聲道。

“杜兄，你這邊可是有事需要我協助？”

“如果需要我幫忙協助開導太子，我定會義不容辭。”

“倘若是跟長孫司徒的黨派爭端，我恐怕幫不了你，希望杜兄能理解我的苦衷。”

馬周出身窮苦百姓，背後並無強大的家族勢力作為支撐，因此他也沒有太大的野心。

他只想當一名上能報君，下能為民的清廉官吏，並不想參與這種勾心鬥角的兇險之事。

支援太子登基，也是不想因為皇權的爭端，而引發社稷的動亂罷了。

聽到馬周的這番話，杜荷心裡也清楚他的決定，因此並沒有請馬周去盯著李治的話說出口。

杜荷微笑著說道：“馬兄，我今日邀你前來，也只是為了跟你閒聊一番罷了。”

“不過關於陛下給《帝範》晉王看一事，還請馬兄守口如瓶。”

雖然杜荷相信馬周的人品，但是該提醒還是得跟他提一句。

馬周臉色認真說道：“杜兄信任我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我豈能做那等背信棄義之事？”

“還請杜兄放心，我會把此事爛在肚子裡！”

如果有得選擇，馬周寧願不聽這個重大的訊息。

現在他知道這件私密的大事以後，不僅自己要保守秘密，還擔心別人亂說出去，他還需要自證清白。

杜荷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親自給馬周倒了一杯茶湯說道。

“馬兄，喝點熱茶。”

馬周連忙說道：“多謝杜兄。”

接下來兩人一邊喝著茶湯，一邊聊百姓疾苦之事，並沒有繼續討論李承乾和李治兩位皇子的事。

閒聊中杜荷也向馬周瞭解了其他州郡的百姓之事，對大唐的普通百姓疾苦生活，有了比較清晰的瞭解。

因為馬周本人就是窮困的百姓，他對底層百姓的生活感觸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