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是寶劍,濺出一蓬火星,還幸刀劍都沒傷損。寶刀跌落地上,雲夫人的綢帶又要來卷他的寶劍了。陳石星只餘一劍在手,劍法雖然精妙,應付更見艱難!
陳石星在苦鬥中只聽得雲夫人又是一陣咳嗽,似乎她是感覺得更加痛苦了。
陳石星施展渾身本領,解了她的數招,提一口氣,說道:“雲夫人,你是有病麼?請暫且住手,容我說幾句話如何?反正我是逃不脫的,你也可以歇歇。”
他是一片好心,哪知雲夫人突然一招急驟之極的攻勢,“當”的一聲,他右手的白虹劍也給綢帶捲去。
雲夫人擲開寶劍,綢帶一揮,登時束著了陳石星的頸項。綢帶漸漸收緊,不過一會,陳石星已是氣也透不過來。
陳石星暗暗叫苦,“想不到我會莫名其妙的死在雲夫人手裡。”不過他像是一個被溺的人,本能的仍在掙扎。
再過一會,陳石星但覺眼睛發黑,氣力一點也使不出來了。陳石星只道必死無疑,忽聽得雲夫人又是幾聲咳嗽,束著他喉嚨的綢帶突然鬆開。
陳石星死裡逃生,定睛一瞧,只見雲夫人坐在地上,面上毫無血色,嘴角泌出血絲,地上一攤鮮血。
陳石星定了定神,運氣三轉,恢復了幾分精神,緩緩向雲夫人走去。
雲夫人沉聲說道:“好,你殺了我吧!”
陳石星道:“我不是來殺你的!”
雲夫人道:“剛才我幾乎殺了你,如今我已全無抵抗之能,為什麼你還不殺我?”
陳石星道:“夫人要殺我,定然是對我有甚誤會。我豈能也是不分青紅皂白。”
雲夫人哪能相信他有這樣好心,冷笑說道:“你耍什麼花招?”
陳石星也不說話,把寶刀和寶劍抬了起來,納入鞘中,把那柄連鞘的寶刀,一端遞到雲夫人手中,讓她握著,將她拉了起來。
雲夫人道:“你幹什麼?”
陳石星道:“我扶你進房歇歇,地上潮溼,於你不宜。”
雲夫人雖然還是不敢相信陳石星的心腸會這樣好,不過求生之心,乃是出於本能,不覺就握著刀鞘當作柺杖跟著他走。
雲夫人在女兒的床上躺下來,說道:“好,你有什麼話和我說吧?”心裡想道,“且聽聽他有甚麼花言巧語。”
陳石星道:“別忙,你現在不宜勞神,待你好一些再說,雲夫人,希望你告訴我,你患的是什麼病?隨身可帶有藥?”雲夫人見他態度十分誠懇,不似偽裝,對他的猜疑不覺也去了兩分,嘆口氣道:“我這病是無藥可醫的,你也不用費神了。”
陳石星道:“請把手伸給我。”雲夫人又是一怔,說道:“幹什麼?”陳石星說道,“晚輩粗通醫理,想替夫人把脈。”
雲夫人心裡想道:“他若想要殺我,早就可以把我一劍刺死,用不著弄甚花招。”於是伸手出來,讓陳石星三指扣著她的脈門。練武的人,讓別人扣住脈門,那是等於把性命交在別人手中了。雲夫人雖然料他並無惡意,心中亦是不禁有點惴惴不安。
陳石星把完了脈,沉吟不語。雲夫人道:“我知道我的病是隻能苟延殘喘的了,你也不妨明白告訴我。”陳石星心裡想道:“看這脈象,她是心火上結,以至氣血不調,尋常的人也還罷了,若是身有上乘內功的人,真氣不能順著經脈自然執行,可說危險得很。但她別無病因,其實乃是心病,俗語說心病還須心藥醫,莫說在這劫後危城,家家閉戶,根本無法替她配藥,就是買得到藥物,也是醫不好她的心病的。除非知道她的心病之原,還要一個她十分信賴的人,對症下藥,替她開解才成。她對我充滿猜疑,又豈能將她的心事向我傾吐?我也不方便問她。沒辦法,治本是不行的了,先替她治標吧。”
雲夫人道:“趁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