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送給晴妹書嗎?怎麼在你這裡?”
白凝一邊往外頭走,一邊笑道:“是晴姑娘今兒個上午給我,說是後天就要回京了,家裡都有,便給了我,大少爺怎麼知道是你給晴姑娘那本?”
鍾霄也跟著出了屋子,合上那書,拿那書側面對著白凝,挑挑眉道:“吶,你看,這裡有個小小墨點,是我不小心弄上去。”
白凝笑說原是這樣,見那邊蘇媽媽正在玉蘭樹下歇息便也走過去,蘇媽媽卻只和鍾霄說了幾句話後便說年紀大了老是犯困,回了房午覺去了。
白凝見蘇媽媽有意迴避微覺尷尬,鍾霄卻像個無事人似,坐到石凳上低頭翻開了那《春秋》道:“我以為你是不識字,原來也能看懂這書。”
白凝站在一旁,笑道:“大少爺快別笑話我了,就春秋這兩個字我都認了老半天才認出來。”
鍾霄抬頭,笑:“真假?那晴妹還把這書送給你,倒不如送銀子來得好。”
白凝只笑不做聲,鍾霄又道:“後天我就要回京裡去了。”
白凝笑道:“那是好事,京裡讀書條件好,在京裡大少爺金榜題名機會就更大。”
鍾霄垂了垂頭笑,又抬眼望著白凝道:“這次回來沒想到會認識你,還是那樣狀況,我怕永遠也不會忘記。”
白凝嗅到這話不對勁忙笑道:“是啊,我被大少爺嚇得半死,大少爺被我淋得渾身是水,我們兩個想來是互克,如今大少爺就要去京裡了,這應是件好事。”
鍾霄正欲再說什麼那頭紅梅端著瓷盞托出來,笑著走到鍾霄面前遞給鍾霄道:“在屋裡聽到大少爺聲音了,正巧沏了壺茶,這天氣雖不冷,但已近中秋,喝涼茶已是不好了,還是喝杯熱茶對脾胃好。”
鍾霄笑著接過熱茶說謝。
白凝見她出來心裡倒鬆了鬆,笑著和紅梅交流了下眼神,鍾霄本是還想說點什麼,見紅梅來了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只笑問紅梅道:“你在府裡有多少年了?”
紅梅笑:“五年了,當初進府時牛管家嫌我太瘦小不肯收,還是大少爺說好話呢。”
鍾霄皺了皺眉,似是想不起般,道:“有這事嗎?我怎麼不記得?”
紅梅笑容微僵了僵,卻馬上又笑道:“大少爺成日裡見過人做過事多了去了,況且這些年大少爺也不常在府裡,不記得也是正常。”
鍾霄說也是,白凝暗想原來紅梅對鍾霄心思開始於那個時候,倒也是難得。
鍾霄又道:“你賣是活契還是死契?”
紅梅道:“十年活契,十年滿後我就要出去了。”
鍾霄道:“如此說你要再過五年才能出府,到時候不成老姑娘了,要不要我跟母親去求個情,讓她早日放了你出去婚配?”
你們聊,我先走了
白凝聽了這話暗叫不好,想紅梅這下可要難受了,這鐘霄難道一點都不知道紅梅對他心意,偏了頭望眼紅梅,果見紅梅慘白了臉強笑道:“不用,大少爺好意紅梅心領,紅梅既然在賣身契上籤了字,自然就要做滿十年,方才蘇媽媽吩咐了點事要紅梅去做,就不打攪大少爺了。”紅梅說罷便回了房。
鍾霄笑望著紅梅離去身影,輕搖著頭,白凝覺得他這小小動作大有深意,便問道:“大少爺搖頭做什麼?”
鍾霄笑問:“你有沒有讀過佛經?”
白凝搖頭。
鍾霄便道:“佛家禪林用語中有這麼幾句: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白凝自是沒聽過這些禪語,但是鍾霄說到最後這一句她便明瞭了,原來方才這鐘霄不過是在紅梅面前裝了次傻而已,可嘴上卻問道:“白凝愚鈍,未曾聽過這幾句,更不懂是何意思,大少爺平日裡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