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經營這些,與其白白浪費了,不如送給伯道。”
呂壹愣了一下:“將軍不在建鄴,想去哪裡?”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孫紹黯然說道:“打完這一仗,我想找個海島過些清閒日子。建鄴雖大,卻非我久居之地。”
呂壹沉默了,他有些震驚,卻又有些釋然。孫紹突然要送他這麼一筆厚禮,他直覺的認為孫紹在大困難要他幫,所以他雖然眼紅,但是不敢接受。現在孫紹說要離開建鄴,那情況就不一樣了。他在江東的情況很特殊,現在又有讓人不安的實力,孫權和一些親信在商量著如果遏制他,呂壹對此心知肚明,想必孫紹也感覺到了,所以生此遠赴海外的念頭。
應該說,這個理由倒是可信的。呂壹心裡已經信了,表面上卻還是安慰孫紹:“將軍,雖然有些小人在至尊面前說三道四,可是至尊對將軍還是信任的,將軍又何必掛懷。海外蠻荒,哪裡能比得上江東繁華?”
“我不是擔心至尊。”孫紹搖搖頭,淡淡的笑了:“我正是考慮到至尊的難處才要遠赴海外的。至尊對我的愛護之心,我瞭然於胸。但是伯道啊,有道是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我雖然沒有其他的心思,至尊也能相信我的忠誠,可是別人呢?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為了至尊的利益也好,都會提醒至尊來防範我。至尊如果信了他們,就傷了我,如果不信他們,又必然會有拒諫之名。我本是一心為至尊效力,反而成了至尊君臣之間的矛盾,豈不是適得其反?因此,為了至尊,我也要遠赴海外。假如還能象這樣在南海一樣有所收穫,也能為至尊減輕一些負擔。”
呂壹見孫紹說得懇切,也不禁有些感動,他同情的點點頭:“將軍的一片苦心,我實在是佩服之志,奈何皎皎者易汙,將軍這樣的人才不能在至尊身邊效力,實在是讓人難過啊。”
“知我者,伯道也。”孫紹故作輕鬆的一笑,將方子塞到呂壹的手裡:“我要走了,這些留著也沒用,就送給伯道,算是對連累了伯道的一點歉意。說實在的,我這個人就是怕連累朋友,讓朋友受連累,我會不安的。伯道,我要勸你一句,大丈夫在世,不要把錢財看得太重,以你的才幹,如果肯折節與人相交,何至於到今天還是一箇中書郎?”
呂壹心頭湧過一陣激動,他一直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只是因為家世背景比較差,所以才久久不能升遷,心裡有了怨言,和同僚——特別是那些依靠家世背景得到升遷的同僚——關係自然有些生疏,他也想與他們結交,可是又有些捨不得錢,現在孫紹希望他“折節”與人相交,正戳中了他的軟肋,不由得他不把孫紹引為知音。他猶豫了片刻,躬身施了一禮:“不如這樣吧,將軍還在建鄴一天,這些就當我為將軍經營一天。將軍遠赴海外,我也替將軍存著,將軍什麼時候有需要,只要一紙書到,呂壹定然奉還。”
孫紹哈哈一笑,心道這個呂壹收了錢還是不肯留把柄,就肯說是替他收著的,這樣也好,以後真要缺錢,就到他這兒來取。“那好,就當我和伯道合夥做生意的投資吧,還要仰仗伯道的才智,越賺越多才好。”
呂壹見他應了,這才放了心,小心的將方子摺好揣入懷中。又陪著孫紹坐了一會,孫紹說來說去,只說些海外的見聞,直到起身離開,也沒有一句有要求呂壹幫忙的地方,直到孫紹帶著吃飽喝足的孫魯班等人出了門,呂壹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孫紹如果要他幫忙,他可能根本不會幫忙,而現在孫紹不要他幫忙,他反倒要幫忙了。不管怎麼說,收人這麼一筆厚禮,如果一點回報也沒有,那他呂壹豈不成了徹頭徹尾的小人?呂壹向來覺得自己是個耿直的君子,絕不肯做這樣的事。他想了很久,終於做出了決定。
孫紹帶著孫魯班等人在市裡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