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接受儒家思想教育,本身又是一個性子比較溫和的人,他一直不願意把自己的父親往那個方向想。聖人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和父親既是父子,又是君臣,而且在他的心裡,他事父以孝,事君以忠,一直是按照聖人的教誨來做的,為什麼父親還會這麼對他?
每當這個時候,孫登就想起國曆史上那些父子相殘的人,心中湧過一陣陣的悲哀。
“太子,我們……向越王后求援吧。”諸葛恪小心的提醒道。
孫登看了他一眼,非常不高興。當他聽說孫紹離下了關鳳幫他守長山陣線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孫紹自己帶著主力去了扶南灣,只把關鳳等七八千人留下,而且還是以關鳳和孫尚香兩個女人為首,這分明有些敷衍的味道。開戰以來,他一直沒有主動向關鳳提出支援的請求,關鳳也一直沒有主動要求參戰,只是在稍南的一個山坡上駐紮著。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範長也一直沒有分兵攻擊那個山坡,似乎和他吳國縹上了似的。
“向他們求援,就能解決問題嗎?”孫登為難的嘆惜了一聲:“再說了,我們這些七尺漢子要向一介女子求援,是不是有些……”
諸葛恪一笑:“太子,你把她看成女子,那可就錯了。越王能把這麼多人交到她的手裡,說明對她有信心。太子,你知道嗎?越國大軍中,現在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校尉是出自關家軍。”
孫登點點頭,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關鳳原本是父親為他提親的物件,孫紹只是作為一個使者去的,沒曾想最後成親的卻是孫紹。如今關鳳成了孫紹的一大助力,她帶來的關家精銳支撐起了越國一半的天空,他現在要去向關鳳求援,而原本這些人都應該是他的。
“我擔心的是她……人手太少,來了能不能頂用?”
“人手不少。”諸葛恪搖搖頭,耐心的解釋道。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孫登一直不向關鳳求援,要換了他,一開戰他就要請關鳳來了。現在都打了一個多月了,作為盟軍的越軍還沒上過戰場呢,全是吳軍在獨力支撐。“越國最精銳的人馬是什麼?是五千摧鋒營越王留下了四千人,連折衝將軍丁奉都留下了,另外還有賀達的兩千輔越營,那是擅長山地叢林戰的精兵,賀達就是憑著這兩千人平定了朱崖,越王將他召到扶南來,就是要用他的特長,第五將軍的人馬實力雖然不如前者,但是也不容易小視,要說最弱的,大概就是周循的兩千廬江營了。”
孫登皺著眉頭,猶豫不決。
“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有十頭戰象。”諸葛恪進一步說道:“越王放回了範金生,換了十頭戰象,這十頭戰象上計程車卒全是扶南土著,多少都有說幾句漢話,到了林邑之後,越王對他們的待遇非常豐厚,有了這十頭戰象,他們對戰象的優缺點必然更加了解,打起仗來,自然更能有的放矢。”
“元遜說得有理。”呂岱緩緩的走上來,正好聽到諸葛恪最後的幾句話:“我們現在最頭疼的就是戰象,雖然用火攻之法能夠遏制他們,但是我發現這幾次效果已經明顯不如最開始的幾次,那個扶南王子想必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孫登起身向呂岱行了一禮,很客氣的說道:“既然將軍也這麼認為,那我就立刻邀他們參加。”
呂岱笑了笑,對孫登的恭敬有禮非常滿意,但是他作為孫權的舊臣,也多少能猜出這父子兩人之間的一些矛盾,現在情況未明,他不宜做太多的表示。
“元遜,還是你走一趟吧。”
“喏。”
諸葛恪趕到軍營的時候,關鳳和孫尚香正在對弈,她們倆的棋藝相差不多,正殺得難分難解,孫尚香手裡拈了一枚象正在長考,關鳳不急,卻把觀棋的孫魯班急得夠嗆,她盯著孫尚香手裡的棋子,眼珠滴溜溜亂轉,要不是看孫尚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