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人,我戀眷的是她眼底的冷。”冷得令他心動。
若是讓他三個結義兄弟知道他迷上一塊冰,肯定會大笑他痴傻,有血有肉的姑娘不去抱,偏要自找苦吃與冰為伍。
“戀眷?!”五指不經意抓住他衣帶,叫他一時間動彈不得。
“石夫人是否逾矩了,麻煩鬆開我的衣服。”讓人瞧見了他鐵定會很慘。
如果傳到心兒耳中她準會大發雷霆,到時婚事又要生變卦。
“人家說過喚我芙蓉嘛!你不覺得我比心妹更適合你嗎?”她趁機攀上他的手臂。
不動聲色的秦關雷思索著擺脫她卻不傷和氣的方法。“沒有適不適合的說法,而是我只要她。”
“多個人關心你不好嗎?心妹不懂得如何當一個女人。”她的肩紗整個掛在手臂上,若隱若現的酥胸散發迎合的意思。
“不勞費心,我會教會她。”他暗中運起內力欲震麻她攀附上來的肢體,好讓她知難而退。
可是屢遭拒絕的玉芙蓉因為他傷了她的自尊,更加使命的賣弄姿色好得到他,她的石榴裙下沒有不降之臣,他越是推拒她越是不死心。
也許是老天幫了她一把!秦關雷原意是麻了她四肢好鬆開束縛,誰知她腳一軟反而倒向他胸前,像是雲雨一度的嬌弱不已,髻落髮散十分曖昧。
而他為了避嫌往後退了一步,好死不死踩著一塊生了青苔的滑石,腳下一顛往後一傾跌到地上,要命的是玉芙蓉正好躺在他身上,兩人不偏不倚下身貼合著。
相信不管是誰看到兩人交纏的身影都會誤會,何況他為了推開她雙手錯放了位置,引人疑竇的覆在她柔軟圓峰。
這怎一個亂字了得。
“泥地硬冷好生難受,兩位何不移居內室再繼續恩愛,別叫我們這些閒人看紅了眼。”
冷到不能再冷的嘲諷是如此熟悉,篤定得背黑鍋的秦關雷乾脆將人搬開再裝死,大嘆時不我予。
眼他剛一閉就察覺有敵意襲來,迎面而來的是兩隻相同的左腳鞋,屬於男人的,讓他不得不翻身一躲以免死於非命。
“娘子,請手下留情——”
無巧不成書。
玉禪心理不清心頭那股味兒是酸是澀,只覺扎得人有點刺痛,分不出那是惱是怒,沉鬱在眉心。
男子皆薄倖,無端吹皺一江春水。
女蘿攀菟絲,疾風逐勁草,樹纏藤,藤纏樹,生死兩不休,直到野火生。
明知不動心,為何見了兩人交纏的情景會有一股火焚身呢?
女兒心,深、深、深!
不見底。
“妹子快叫他們住手,自家人打自家人成何體統,你不心疼我可不忍心。”
眉掀三分高,一臉淡漠的玉禪心冷視桃花林中三抹交錯的身影,忽起忽落地互有往來,風聲、拳聲、刀劍聲皆不入她耳。
玉足輕挪找了個好方位倚木而立,態度閒適不見怒容,沒人瞧得出她此刻心裡在盤算著什麼,彷佛風平浪靜航著薄舟。
她不喊停,亦不多做動作,冷眼旁觀如世外人,獨立而傲然耐人尋味。
玉芙蓉一臉急,“你真要見他們打得你死我活呀!快讓他們歇手別自相殘殺。”真是的,他們來得也太不湊巧。
差一步她就能得到他了。
自相殘殺?她看倒不見得。“我會知會南巷口王家老爹送幾口好棺來,絕不虧待倒下的那人。”
也許她會考慮弄幾間棺材鋪玩玩,有利可圖的生意不好錯過,自家人還能打個折扣奉送小棺一隻,就怕土挖得不夠深埋不了人。
清冷眸中閃過一抹陰鷙,那是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好冷血的說法,你怎能無動於衷視人命為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