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
許春望不僅僅是魏國帝君,是駐守出雲城四百萬精銳魏卒的最高統帥,但他同時還是梵天宮的一脈宗主,所有梵天宮所屬的宗族、部族兵馬,只要是集結於青梧嶺西麓的,此時都要受許春望的節制。
雖然慈渡仙人才是梵天宮的最高掌權者,但慈渡仙人避世潛修數萬年,梵天宮以及附庸宗門、宗族、部族的權柄,實際上還是由魏帝許春望等人執掌。
魏帝許春望此時都站出來抵|制九尊仙詔,那意味著在出雲城中,就會有更多的梵天宮所屬弟子站出來,抵|制九尊仙詔。
而四百萬精銳魏卒,更是完全受魏帝許春望掌握,只聽從他一人的命令,此時已經結陣凝聚兩樽刑天戰神,出北城而去,要封堵熊氏百萬精銳南下的通道。
熊延昭不由的想,他此時能做什麼?
慈渡仙人雖然絕不會希望看到魏帝許春望此時站出來抵|制九尊仙詔,質疑他及其他仙君的權威,但難道會希望看到四百萬精銳魏卒在青梧嶺西麓灰飛煙滅?
熊氏百萬精銳不能南進出雲城,那是否就應該揮戈東向,直接殺入青梧嶺北麓,將此時正以蕩魔崖為核心集結的天道蕩魔軍擊潰、剿滅,將陳尋這些個羿族餘孽,一舉鏟滅?
只是熊延昭此時還下不了這個決心。
他是巴不得將雲荒山的御魔大局徹底攪亂,好讓神帝以救世主的姿態登場,但他不能讓身後百萬熊氏精銳都葬送在這裡。
熊氏將來想在神帝的扶持下一統天鈞境,也是要靠人的,也是要有相應的實力才能控制天鈞的局面,號令諸仙道宗門。
要是熊氏子弟傷亡慘重,都葬送在青梧嶺,神帝以救世主蒞臨天鈞,就有可能拋棄熊氏,會在天鈞重新扶持新的代理人,去統御天鈞及附屬的大小百千天域。
西陸熊氏可不想替他人做嫁衣,哪怕是替南陸熊氏做嫁衣也不行!
氣氛凝重如山嶽壓來,幾乎令人難以呼吸。
蒼穹間風割如刃,渦雲狂卷,然而此時在出雲城內外,兩千多萬的玄修將卒,他們心裡同樣也是寒風凜冽。
誰能想象在東勝洲雁蕩山大捷、將卒玄修弟子士氣大振之際,竟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數?
億萬凡民以及中下層玄修的命運,難道還要繼續給那些站在芸芸眾生之上、卻又視眾生如螻蟻的仙人們操控玩弄嗎?
難道還要讓一個臨陣脫逃、拋棄過億萬凡民,將百萬玄修、千萬將卒葬送魔族血口的仙人來統領他們嗎?
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這樣的仙人身上嗎?
要是這樣的話,他們怎麼能看到勝利的曙光跟希望?
無數人心裡充滿這樣的疑惑。
性情剛烈者,已然站出,即便是仙威難犯,即便是會立時引來殺身之禍,他們猶決意要與陳尋共進退,抵|制九尊仙詔的亂命。
性情柔弱者,或者說大多數玄修將卒還無法從舊有的宗門桎梏中掙脫出來,又或者說他們此前在血海魔劫所經歷的一切,還不夠慘烈,使他們在這一刻還沒有毅然決然的勇氣站出來,但他們心裡同樣有著不甘。
這不僅僅是糾纏於對永明島陸沉慘敗的反思,更掙扎於對消彌魔劫、魔災的真誠企盼。
如果能讓他們自由的在熊延昭與陳尋二人之間做出抉擇,無數人都會發出憤怒的吼叫:“陳尋!陳尋!陳尋!”
一縷縷微弱到都感應不到的蒼茫氣息,在出雲城的上空無形、無聲、無色、無相的匯聚著,加倍的揉碎、聚合蒼穹之上那遮覆萬里的渦雲……
玄修神魂更強大、精純,因而所產生的願力更加強大,只是絕大多數的玄修都是逆天為己,以求長生,匯聚百萬玄修願力,從來都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大規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