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的目光不會看錯,而此前這人能在鳳州堂中閒狂十數日,不經意間將張氏一脈與東曦門的諸多事瞭解清楚後再做決定,看似過於穩重,卻從側面說明他事前對張氏一脈沒有什麼圖謀,倒是值得招攬的青年強者。
張汝成小敘片刻,便有事離開,留張順領陳尋到客卿院住下。
數間精舍、三畝小園、一眼活泉,山石池水,靈氣濃郁,結成淡青色的雲霧環繞院間。
陳尋還能在院子佈設一座法陣,防止外人闖入。
“普通客卿,每月百點供奉,但陳真人初到鳳州城,想必要置辦的東西甚多,這枚客卿玉碟裡,我事先錄入三萬點功績,還望陳真人不要介懷。”張順說道。
不同身份,不同的玉碟。
看張順、陳翎他們為借用星雲舟、混天靈網,好不容易才湊出三十萬點功績來,想來這三萬點功績是張氏宗族提供。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陳尋接下這玉碟,實際就要算東曦門內張氏一脈名下的客卿了。
陳尋十數日來也瞭解過來,東曦門的真傳、嫡傳弟子,嚴禁私鬥,但有些恩怨以及見不得光的事,多是透過門下客卿或下屬的宗派解決——宗門內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張順看陳尋沒有接過玉碟,又說道:“陳真人請放寬心,張家若是有事相求,也是透過宗門的功績碑釋出任務,陳真人身為宗門客卿,誰也不能強迫陳真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陳尋微微一笑,接過玉碟,說道:“相識雖短,但我與張兄交談甚歡,我於煉器有所心得,我剛才倒不是想別的事情,而是想,此時借張兄的雷雲矛一觀,會不會有些唐突了……”
“啊!”張順又欣喜是遲疑的說道,“我與照月宮的嫡傳顧明月相爭,雷雲矛受損嚴重,宗門內只有上師級煉器師才能修復,但要價不菲。因陳翎師妹急於捕殺幻面盲蛇,我這事就拖了下來。”
陳尋不知道東曦門內的煉器師如何分級,但要修復道器級的法寶,除了在煉器上要有極深的造詣外,自身也需在涅槃上三境巔峰的修為,唯有如此,才有絕深的功力,到修復道器內部那玄妙精微之極的陣法禁制。
張順有所遲疑,陳尋倒不奇怪。
不過,法寶是玄修的立身所在,張順能暫時放下本命道器的修復,先助陳翎捕殺幻面盲蛇,卻是有情有義之人。
看張順遲疑一瞬,又果斷將七支雷雲矛遞過來,陳尋探出神識,一一探察雷雲矛內部禁制受損的情況,說道:“一到三重受損的禁制,張兄都已找人修復好,倒是減少了一些難度。”
見陳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雷雲矛內部的情況探察清楚,張順對陳尋的信心又新增了幾分,苦澀笑道:
“在東曦門內,修復一到三重受損的禁制,倒是容易,而想修復第四重禁制,就只剩三五人了。恰恰這三五人裡,有兩人在閉關苦修,其他人都出身陸家一脈。他們雖然不能拒絕助我修復道器,但要價真是不低。要不是這些雷雲矛,是我祭煉近千年的本命道器,我都想棄之不用了。”
常規說來,修復第四重陣禁完全受損的道器,比重新煉製一件下品道器,容易不了多少,問題在於這七杆雷雲矛是張順的本命道器,與張順的神魂契合,不是其他道器能隨便替代的。
而七件成套的下品道器,威力直逼上品道器,又怎麼容張順輕易捨棄?
這時一縷香風,直接闖入院子。
見張順竟然將珍如性命的雷雲矛,隨意交到陳尋手裡,陳翎遲疑的問張順:“你將雷雲矛,交給不相關的人玩耍做甚?”
“陳尋乃煉器宗師,要助為兄修復雷雲矛,”張順也不責怪陳翎突然闖進來,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陳翎沒說為何突然趕到明海堂來,滿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