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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身後,伊西斯奈芙特與赫努特米拉都緊張地瞪著他。

“怎麼樣了?”伊西斯奈芙特按捺不住地問。

秘燈嘆氣搖頭,一臉愁容:“仍是高燒不退。今晚若熬不過去,恐怕……”

“不會的!”伊西斯奈芙特打斷他,“只不過是發燒而已,他怎麼可能會死?經歷了卡迭石之戰他都能活下來,他可是太陽神!”

相比之下,赫努特米拉就顯得太過淡定了。她似乎打算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神廟去,臨走前還按部就班地吩咐身邊祭司:“必要的儀式,是時候準備妥當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那都是法老死後必須要有的體面。

我轉過頭,看向拉美西斯。他毫無生氣的身體讓我感到如此陌生。在我的印象中,他幾乎從來不生病。他比尋常埃及人都顯得健壯,征戰沙場騎射刀弓,絲毫不遜於他的父親賽提法老。

他不應該在這時候死。他活了一百多年,長壽多子,他怎麼會在這時候死?

正想著,就聽頭頂天空傳來模糊不清的聲音,似乎有誰在雲端斷斷續續地喊我。

“娜娜……”

我豎起耳朵去聽,聲音緊跟著越發清晰可辨:“娜娜!起床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珈藍荷一張苦瓜臉擠進我的視野中,倒黴催似地無比糾結抿著嘴:“曼德這個騙子,還說什麼烏瑟伯爵要在安德里住一段日子……今早傭人告訴我,伯爵打算今天動身回西城!”

☆、你好,卡蘭朵(二)

我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身。想起昨晚海灘邊的那場遊船晚宴,我又問珈藍荷:“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走之後沒多久。”珈藍荷唉聲嘆氣,“他們都說伯爵沒來參加宴會,我繼續呆在那裡有什麼意思?”

她瞟了我一眼:“倒是你,不吭不聲就溜掉了,害的我又被曼德少爺糾纏半天,讓我幫他這個幫他那個。”

她不知從哪兒摸出厚厚一疊邀請函,一臉麻木不仁地數給我看:“喏,茶話會,賽馬,郊遊,舞臺劇……”

我就:“……”

我一把壓下了她手裡的邀請函,轉移話題:“你剛剛說,烏瑟·塔索要走了?”

她一聽見烏瑟的名字,頓時又變得愁眉苦臉:“誰知道。突然就說要走……說話不算數的傢伙。”

我扯了扯睡裙,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我去問清楚。”我說。

珈藍荷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了?”

我邊換衣服邊挑著眉反問:“難道你就不想他留下?”

“這個嘛……”

我瞧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沒張口說什麼就先紅了臉,忍不住又是笑她。

“我看,就算烏瑟·塔索真的要走,大不了你和他一同走就是了。”我摸著下巴煞有介事地思考,“說不定來年潘塞家的大小姐就成了伯爵夫人。”

珈藍荷使勁拿眼瞪我,臉紅到了脖子根:“你要問他就去問,囉囉嗦嗦在這裡胡說八道……長本事了?”

我對著鏡子整理好著裝,臨出門,又對珈藍荷打趣道:“好好好,我不說。你就安心坐在這裡等我,我一定幫你留住他。”

因為事發突然,我只能親自去馬廄裡找了輛馬車。等到了曼德少爺的莊園裡,正巧碰見下人們在有條不紊地收拾著烏瑟伯爵的行李。黑皮箱子堆滿了馬車後座,他的幾個貼身男僕在查點數目。

“伯爵在哪兒?”我簡明扼要地問。

男僕行禮道:“小姐,主人還在房間裡。他吩咐午後動身。”

我調轉方向,朝別墅走去。我記得之前珈藍荷曾經提到過,烏瑟就住在曼德家最大的那間客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