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蹲著。
直至如今,也沒有幾個敢站起來。
他們到底見著了何等恐怖的事情?
正當氣氛僵冷得無法言表的時候,一個身著青袍,滿面堅毅冷硬的三十來歲書生跨前兩步,撿起那張報紙。
這人滿臉英氣,更是頗有一種漫不在乎的氣度。
就算是眼前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景,他也恍如沒看到。
張坤隱隱猜到他的身份了。
注意到張坤的目光,書生拱了拱手,“張師傅,譚某不知可否細細觀瞧一下報紙內容?”
果然是譚維新。
張坤笑著伸手:“請。”
譚維新把報紙拿在手裡先是掂了掂,似乎很是好奇,這紙張到底是怎麼割斷手掌,又斬斷寶劍的。神情若有所思的看了張坤一眼之後,又把目光投注到報紙內容上面。
只是匆匆掃過,看了七八個呼吸時間,文字內容,已然映入眼底,映入心裡……
青袍書生面上就有了怒意:“這是誰寫的文章,誰稽核透過的?竟然如此抹黑張師傅,吹捧吉利武士。此事若非我在一旁看著,非得被矇騙過去不可。”
報館眾人個個低頭,一箇中年人吱吱唔唔指了指門口,“是何方圓執筆,唐文遠定稿,並且潤色。印足三千份,發行四方,不過……”
中年人說著說著,就哽咽難言,說不下去了。
很明顯。
那兩個無頭屍體就是唐文遠和何方圓兩人。
譚維新尷尬的摸了摸下巴,轉身就向那位一直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蓄鬚中年說道:“老師,此事可能是一場誤會,文遠師兄他們妄自編纂事實,通稿盡是汙衊張坤之言,對其名聲大大不利。導致如此結果,實在是所料不及。”
他拱了拱手,小聲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揭過如何?”
“至於袁將軍,事情已經發生,如今死者往矣,救不回來……依在下看來,大家不如一笑化干戈,免得傷了和氣。”
這話明著是幫張坤說情。
實際上卻是奉勸康北海和袁雙城……你們別槓著了,再不好好下臺,等會打起來,到底是什麼後果,就不太好說。
你再看,那位似乎也不像是會讓步的樣子。
不如,你們先退一步。
聽到譚維新如此說話,袁雙城臉色陣青陣白,胸膛肉眼可見的幾次起伏,顯然是鼓起勇氣,又消了勇氣,心念百轉千回。
“走……”
終於,他終於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黑著臉轉身直接離開。
抱括鷹爪王陳永康在內的三位暗勁拳師,回頭深深望了一眼張坤,就發現那位站在那裡,如同山嶽聳峙,氣勢如淵。
心中不由一緊,也是一句話沒說,跟著袁雙城,如同貼身影子,匆匆離去。
身後計程車卒急急跟上,頗有一些灰熘熘的感覺。
在他跨出大門之後,堂內沒人說話,張坤也是安安靜靜站著,面上甚至還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也不知是譏諷,還是嘲笑。
……
袁雙城出了大門,走出數十米遠,才頓住腳步,狠狠的喘了幾口氣。
“如此莽夫,如此莽夫。”
他眼中神情萬變,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聲音轉而溫和:“永康師傅,這種人天下多嗎?”
陳永康神情怔忡,死死掐著自己的受傷手掌血管,止住失血,微微有些茫然道:“京城這邊不太好說,二闖宮廷的事如果是真的……
那麼,除了幾個不知生死的老古董之外,要找到正面打贏他的人,不怎麼可能。就算是大刀王五,真與他對上了,估計勝算也不會太大,多半還是輸面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