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拉著白希雲躺下,兩人蓋了一床被子。被窩裡還有餘溫,齊妙摟著白希雲的腰,身子緊貼著他,果然覺得暖和了許多。
白希雲沉思半晌道;“如此看來,宮裡頭的確是不容她,她在萬貴妃跟前沒少吃掛落。否則又如何能想得出端開水盆子那種餿主意。”
齊妙點頭:“是啊。阿昭,我這樣惹了你母親生氣,你不氣我嗎?”
“我氣。”白希雲將唇落在她脖頸和耳畔,聲音溫和又哪曾含怒氣?
齊妙抿了抿唇,心裡的失落和複雜還沒等蔓延,就聽他緩緩的補充:“我氣的是她竟敢如此傷你,若非她是我母親,我真想……”
前世的他做靈魂飄蕩時,親眼看著張氏將他與齊妙年近三歲的兒子丟進井裡,眼看著齊妙被人扣住臂膀,只能大哭著求饒,求張氏放過她的孩子,最後井裡沒了動靜,她也失去了力氣和活著的希望。
那樣的仇恨,加之今生的刁難,白希雲已經不覺得張氏是他的母親,只當她是個變態的惡魔!
他目露殺機,將齊妙看的緊張,“阿昭。”
“沒事。”將不好的記憶壓下,白希雲道:“即便如此,我還是得去一趟金香園,我若不出面這戲反而不真。”
“不行,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惹你生氣的。”
“我與他們,真的不會生氣。”他的仇恨,已經不是簡單的氣憤能夠詮釋了。在沒有將敵人連根拔除的把握時,他絕不會打草驚蛇,“你好生睡一覺,我去去就來。”
“不行。”齊妙緊緊摟著白希雲的腰:“他們愛信不信,就是不信我也已經找到藉口不去昏省了。你的身子比我的還要虛弱呢,你做什麼出去找氣受?咱們就老老實實做一對病弱的夫妻,每天在屋裡說說話,不必理會外面的人,難道不好嗎?我不許你去!”
平日裡,她可沒有如此熱情過。
低頭看著賴在自己身上,將小臉埋在他胸口的人,白希雲的心軟化成一灘水,她的阻攔因擔憂而起,她擔憂他。於他來說是最欣慰歡喜的事。
“罷了。我聽你的。你說不去就不去吧。我也是真拿你沒轍。”白希雲嘆息。
齊妙鬆了一大口氣。
鬆開他坐起身,抓了他雙手看過脈象,笑容越發的真誠歡喜了:“我看你這些日身子好了不少,我和李大夫斟酌的藥方子果真有用。”
“主要是因為你來了。我的心情好起來,就連藥都沒那麼難吃了,藥效也變的好了。”
他說話時眼神專注聲音溫柔,這般悅耳的說辭,讓齊妙心跳加速。
“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也不知你從前是不是對著誰練習過了。”
“吃醋?”白希雲好笑的挑眉。
“誰吃醋,我才不會吃醋呢。”
可她那語氣和表情,分明就是為了莫須有的人兒酸溜溜。
白希雲心情好了不少,就連方才的憤怒都暫且放下了。
他終究是被攔下,沒有去成金香園。
不多時齊妙方才服用的藥效上來,她也就疲憊的睡著了。
白希雲趁著她睡著,才叫了人備轎。
管鈞焱見他還是要出去,不免著急了急,“二哥,你這是何苦?二嫂都說不讓你去平白的惹氣受,你偏偏要這會子去,萬一病情加重了,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我有分寸。你還信不過我?”
“可是……”
“你若不放心,可以隨我同去,一旦有任何情況你可以以二皇子幕僚的身份站出來為我說話。這樣還不行?”
白希雲蒼白的臉上表情堅毅決絕,已是打定主意要去給齊妙出氣。
管鈞焱素來知道他的脾氣,知道自己攔不住,便只好點了頭。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