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之人各個身份貴重,也不怕這些個。可是此事卻涉及到了如今皇帝正看重的白希雲的生父,和對三皇子有救命之恩的齊妙的父親和繼母。
這事情傳開來,真是好說不好聽。此等秘密著實也太過打臉,饒是在場之人都看天的看天,喝茶的喝茶,好似根本沒聽見似的,齊妙和齊好的臉上依舊發熱。
齊將軍和苗氏的事自然不動他們的心,可人要臉樹要皮,這等突發事件,真真是不能叫她們不憂心。
白希暮垂手而立,悄然打量了眾人的神色。見齊妙與齊好都十分尷尬的垂首,就連白希雲也是眉頭緊鎖的模樣,心裡不知為何,竟莫名生出一些暗爽的情緒來。
從前,他還曾傻傻的心疼過二哥,還曾因為自己竟對二嫂有了旖旎情思而愧疚過。然而如今得知自己從前要搶什麼世子之位,根本算不得搶,而是“物歸原主”,得知壓著自己多年的安陸侯世子竟然是賤民賤賣的賤種,這些負面的情緒就再也不能壓抑了。
今日他故意被打倒,帶著傷親自來這一趟,為的就是親眼看一看他們的狼狽。
他們欺騙了他的感情,讓他白白的多付了多少的同情和擔憂去?
他們也有今天!
在白家的尊嚴徹底坍塌,在他們全家面臨著重重危機的時候,他們風光無限甚至連皇家都對他們庇佑,那些讚許他們庇佑他們的人,若是知道了齊妙的繼母竟然是個勾引親家的*,又會如何?
只要一想到能將這些人扯落谷底,白希暮就覺得心裡暗爽不已。就連臉上的傷都覺得無所謂了。
在詭異的寂靜後,萬貴妃凝眉,淡淡的道:“孫德全,你帶著人親自去一趟白家,就說本宮的話,叫他們有什麼冤枉大可以去找順天府伸冤,沒必要拿著那些丟人的不是出來宣揚丟子女的臉。你告訴苗氏,她這樣不講婦德的人,若是再不知收斂繼續蹦躂,本宮就先叫她浸豬籠,還有安陸侯,是不是連流爵都不想要了?還有沒有半點德行?這樣的渣滓竟繼承了爵位,可惜當年老安陸侯在世時候的一世英名,竟都是被他們那些渣滓給毀了!”
說帶此處,眾人都聽明白萬貴妃對白希雲的偏心和對齊妙的維護了。吳妃和於嬪都急忙附和。
白希暮的不自禁的垂下頭,藏在袖管之中的雙手緊緊的握拳,拳頭上青筋畢露。
這樣的申飭,還要他怎麼抬起頭!
萬貴妃卻看得出白希暮的心思似的,聲音平靜語氣卻不屑的很:“真真是應了那一句出淤泥而不染,也難為子衿在那樣的環境之中還能長的這般優秀,足可見什麼身份高貴與否並非是決定一個人品性的關鍵,真正優秀的人,即便出身貧困也照樣優秀,比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倒是強得多了。”
“娘娘說的極是。”孫德全是覺得今日自家主子說話太過不留情面了,連忙將責任往皇上的身上引:“就是皇上都經常誇讚白大人的風骨,全不似身周遭的那些人,完全沒有學壞。”
原來皇帝私下裡和萬貴妃,已經討論過白希雲是否被帶累壞的問題了嗎。
吳妃和於嬪對萬貴妃更加遵從,也更加明白了白希雲在皇室心目之中的地位。
而原本還想看笑話的白希暮,此時已是恨得臉色煞白。萬貴妃這是在羞辱他!他算是看出來了,萬貴妃是全心在幫襯白希雲。
偷眼去看白希雲,誰料卻與梅若莘和德王殿下的眼神對上了。
梅若莘無名小卒不足為懼,可德王殿下那是什麼身份,如此高貴的人,若是因為白希雲伴讀的身份而偏袒,莫說他只是白希雲名義上的弟弟,就算他是他親爹,那也是完全無濟於事的。
白希暮低垂著頭,當即便覺得一切希望都要粉碎了。
萬貴妃冷笑了一聲,衝著孫德全擺手,孫德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