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宇文霽手上的力重了點兒,那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他們輸不起,唯一能做的便是撤退,從長計議。
一夜靜謐,檀腳珠光依然,將宇文霽高大的身影打在那層半透明的雕花窗紙上,周圍的侍女們依舊如故,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王爺,姑娘高燒不退。”一名年過半百的老大夫半跪在地上,面色凝重,他的醫術雖然比不上歐陽旭和宇文昭兩位後起之秀,但勝在博學與見識。
老大夫給那靜靜躺在床上的女子把脈,而後又看了一下她的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位姑娘傷得很重,但底子還行,顯然是經過了很多珍稀藥材的調養,才能夠撐到今天。
“想辦法。”宇文霽負手而立,只說了三個字。
不怒自威,這就是宇文霽,無時無刻不給人以一種強大的威壓,那種在無數場戰役中練就的殺氣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擁有的。
老大夫點了點頭,恭敬地退出房間研究藥方去了。
夜色裡花葉在風中搖擺,平添幾分秋風蕭瑟的味道,夜已深,侍女們悄悄地退了出去,房間裡頓時只剩下了宇文霽和沉睡中的鳳玖瀾。
男子徐徐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親手取下鳳玖瀾額頭上的溼巾,放在水盆裡浸溼、換洗後又重新扭幹,常年拿劍的手上爬著堅硬的繭。
他不擅長討好一個女子,也不擅長花前月下,他更擅長的似乎都是在那劍光狂舞的沙場裡奮起殺敵……
在過去的二十餘年裡,柔情不屬於他,鐵血才是男兒本色!
他承認,他的手段很卑鄙,但為了得到她,他寧願卑鄙,寧願她恨他一輩子,也要把他留在身邊!
她追在宗政凌身後十一年,那十一年的深厚情分卻輸給了歐陽旭與她認識的三個月,既然如此,那麼他願意用自己的一生來讓她忘記與歐陽旭在一起的美好……
因為,她想要的美好,他也會給她!
歐陽旭並非池中物,握著了鳳玖瀾和鳳玖玖,無異於扼住了他的咽喉,宇文霽如是想著。
指腹輕輕地在鳳玖瀾的手背上滑過,十分輕柔,這是她第一次靜靜地躺在他面前,無法開口拒絕他的碰觸。
正在出神之際,一名隱衛神色匆匆而來,腰間的佩刀帶著濃濃的森寒之氣,將屋子裡溫暖的氛圍瞬間擾亂,“王爺,不好了,小少爺哭嚷著要見孃親,怎麼也停不下來。”
宇文霽眼裡閃過濃濃的不悅,這種小事都辦不好,簡直就是飯桶!
“那就把他綁了,關進籠子裡。”宇文霽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冰冷的聲音令人靈魂發顫。
鳳玖玖可是歐陽旭的兒子,憑什麼讓鳳玖瀾這麼放在心上?又沒有血緣關係,對他來說,真正重要的僅僅是鳳玖瀾而已,鳳玖玖那個拖油瓶可有可無!
隱衛當然感覺到了宇文霽渾身的煞氣,立刻不說話了,回頭照辦。
陰森的地牢裡,不通光線,到處是潮溼的氣息,鳳玖玖被關在一處牢房裡,此時雙手抓著牢房的木頭,死死地盯著牢房的出口處,心裡擔心鳳玖瀾擔心得要命。
“真不知道那姑娘是什麼來頭,無名無分的,王爺竟然親自守在身邊。”一名侍衛好奇地和另一名侍衛討論著,他們只是看守地牢的低等侍衛,平日裡沒有和外邊有過多的接觸,自然不知道鳳玖瀾的身份。
“是啊,我聽許老大夫說,那姑娘要是再不醒來,恐怕性命堪憂!”另一名侍衛搖著頭,似乎在為那如花似玉的女子即將香消玉殞而感嘆著。
鳳玖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