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絲毫停留,往火燒坪礦工群中猛衝,如同一把尖刀般插入敵人的胸膛。本來就混亂無比的礦工群頓時一鬨而散,礦工們紛紛掉頭逃跑。
護衛隊緊隨侍衛其後,乾淨利落的將殘餘甲士剿滅一空,掃清了萬餘礦工前進的障礙。此時,令侍衛和護衛隊吃驚的是,萬千餘礦工如下山猛虎一般,漫山遍野的追殺火燒坪的礦工,沒有絲毫憐惜和同情,甚至連抱頭蹲在地上的礦工也不放過,砍殺之後割下頭顱,掛在腰邊,繼續追殺逃奔的敵人。
二十兩銀子的刺激果然非同凡響!
“投降免死……”將士們的呼喝聲在山谷中迴盪,於是,將近六千多礦工又一次成了俘虜……
一場迫在眉睫的危機終於被林純鴻化解,火燒坪、馬連和隔河巖轉危為安。
隔河巖對馬連和火燒坪發生的一切茫然不知,直到林純鴻調撥銀兩的命令傳到,方才如夢初醒,彭新立即率領幾十個土司部小吏,押著銀兩乘船至馬連。
待彭新趕到馬連,卻看到了一隊隊俘虜被押送到碼頭的場景,並且,押送俘虜的不是別人,正是凶神惡煞般的礦工!
彭新長舒了一口氣,拍著額頭嘆道:“哎,幸虧有將軍,幸虧有將軍!”
緊接著,林純鴻又馬不停蹄趕往楊板橋。
在林純鴻倒楊板橋之前,周望已經收到了馬連的戰報。
這段時間以來,周望的頭髮幾乎白了一半,苦苦支撐著清江的戰局。可惜,事與願違,戰況每rì俱下,這一次,更是差點鑄成大禍。周望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林純鴻遲一步趕到馬連,整個邦泰將面臨怎樣的劫難。
周望伸手入袖,摸了摸袖中的辭呈,心裡五味雜陳。這次作戰不利,定然影響他在閣幕屬的地位,與其在閣幕屬低三下四的待著,還不如退一步積累戰功,周望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更何況,林純鴻在北方戰果輝煌,連戰連勝,這也刺激了周望。周望已經年過五十,年輕時,先是跟隨李如柏狠揍蒙古人,後來又到朝鮮和倭人拼命,最後,在薩爾滸之戰時,莫名其妙的吃了敗仗,李如柏兵敗自裁後,心灰意懶,與林德文一起來到了荊州。十多年的征戰,周望永遠忘記不了遼東的白山黑水,也永遠忘記不了陣亡的兄弟,他心裡一直有一個強烈的願望,那就是重返遼東那片廣闊的黑土地,與建奴一決高下!
“哎,李總兵啊,李總兵,當年敗得太冤枉……”
周望想到深處,忍不住嘆了口氣,喃喃道。
冷不防從身後傳來聲音:“岳父,提小婿外公作甚?”
周望嚇了一跳,待看清是林純鴻,連忙半跪於地,行軍禮道:“周望見過將軍。”
林純鴻手足無措,慌忙回禮,然後扶起周望,小聲嘀咕道:“岳父何苦如此,小婿如何受得起!”
周望正sè道:“軍中最重上下,你我豈能帶頭違背?”
林純鴻訕訕笑了笑,“岳父指教的是”,然後兩人相攜進入屋內。
屋內的氣氛絕對稱不上熱烈,兩人心思重重,又不知如何開口,一口接一口的品著茶水,似乎喝著瓊液玉*漿般。
最終周望從袖中掏出辭呈,遞與林純鴻,緩緩說道:“自董海川出兵以來,屬下無能,損兵折將,清江沿岸和宜都亂成一團,請將軍責罰!咱邦泰中,賞罰分明,屬下無法安其位,請求辭去閣幕使及都督府都督二職!”
林純鴻瞅了瞅辭呈,也不接手,冷著臉道:“戰況不利,固然有兵力不足的因素,但岳父的決策實在……”
林純鴻搖了搖頭,接著道:“作戰不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