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很單純,就是要讓重兵防守的臥虎埡見識到火炮的攻堅能力,讓田楚產相信,再不調回各地駐守之兵,兩河口就會遭到肆意蹂躪。
至於進攻兩河口,林純鴻暫時還沒有這麼瘋狂,兩河口猶如一個葫蘆,進去難出來也難,如果被田楚產堵住了臥虎埡,兩營除了全軍覆沒,沒有其他的可能。
正當兩營勢如破竹,往臥虎埡進兵時,不請自來的楊夢選進入了大營,看在張鳳儀的面子上,林純鴻還算客氣,親自將楊夢選迎進了帳中。
“當rì楊將軍江中遇難,可急死林某人了,到處派人尋找,結果楊將軍吉人天相,安然歸來,我邦泰上下無不欣喜萬分!”林純鴻滿臉堆笑,笑得非常真誠,“去年,楊將軍又送來大批的俘虜,還留下幾十名白杆兄弟幫忙林某人訓練山地營,林某感激不盡。”
楊夢選的眼皮跳了跳,強壓住內心對林純鴻的厭惡,勉強笑道:“林將軍一片至誠,楊某豈能無所表達?今rì,在下就是為了邦泰而來,據聞,田楚產帶甲之士過萬,可用之兵更是五萬有餘,為將軍計,此戰不打也罷。”
楊夢選極力誇大田楚產的戰爭潛力,試圖嚇退林純鴻,但令他吃驚的是,林純鴻臉sè幾無變化,還是剛開始的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楊夢選繼續道:“秦柱國聽聞兩虎相爭之後,大為憂心。林將軍在河南立下了汗馬功勞,田宣撫使也在奢安之亂中戰功赫赫,都是朝廷的柱石。秦柱國希望林將軍能與田宣慰使和睦相處,共同為朝廷出力。”
楊夢選連秦良玉都搬出來了,楊夢選認為,你林純鴻不怕田楚產的重兵,總應該忌憚秦良玉吧?
林純鴻的臉猶如夏天午後的天氣,說變就變,立即從陽光燦爛變成了yīn雲密佈。
他冷笑道:“田楚產yīn謀作亂,派董海川侵入宜都,殺傷軍民無數,此等亂臣,萬死不足以贖罪!林某弔民伐罪,如何就變成了兩虎相爭?田楚產兵力再多,立過的戰功再多,林某又有何懼?”
楊夢選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完全沒料到林純鴻說翻臉就翻臉。
“直至今rì,朝廷依然未有定論,林將軍何來弔民伐罪之說?楊某擔心,林將軍即使打敗田宣慰使,恐怕還會被朝廷治罪!”
林純鴻怒道:“田楚產在宜都燒殺yín掠,這些都是事實。秦柱國遠在石柱,看不到情有可原,楊將軍到了此地,還閉目不見,到底意yù何為?”
林純鴻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楊夢選,楊夢選早就對邦泰的上上下下充滿了仇恨,現在更是恨不得一口咬死林純鴻,“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便想著瞞住天下人,可笑之極!當rì的江匪李蒙申是不是你的水師提督?董海川是不是你們的內應?”
林純鴻大怒,喝令道:“成四,送客!”
楊夢選大喊道:“三千白桿兵就駐紮在歸州,發誓剿滅亂臣賊子,林將軍真的要一意孤行,一條路走到黑?”
林純鴻回頭冷冷道:“我最恨別人威脅我!等你有了渡江的本事,再來威脅我不遲!”
說完,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
楊夢選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林純鴻根本就未放在心上。在楊夢選灰溜溜地離開大營後,林純鴻一聲令下,兩營殺氣騰騰的往臥虎埡衝去,攻堅作戰正式開始。
童莊河呈東西流向,從臥虎埡穿流而過,河谷兩邊,高山險峰相對而列。田楚產這幾年來大發橫財,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加強容美的軍事建設。其中就包括臥虎埡,當地的居民早就改了口,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