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九月初八,林純鴻抵達廣州,隨行將士超過萬餘……”
九月初八?今天都九月十七了!
“讓鄭彩立即滾過來見我……”
安平的鄭氏府邸中,傳來鄭芝龍憤怒的咆哮聲。
這條情報整整延遲了九rì,鄭彩當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也正是因為這九rì的延遲,讓鄭芝龍做出了攻打饒平的錯誤決定。
鄭芝龍後悔萬分,早知道林純鴻會將萬餘將士帶到廣州,說什麼他也不願意試探邦泰。
雖然萬餘大軍不至於讓鄭芝龍畏懼,但一旦陸上交鋒,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會被朝廷宣佈成為反賊,還是陸上的貨物來源全部被切斷,還是元氣大傷,被某個野心家取而代之……
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是鄭芝龍所不能承受之重!
鄭芝龍將鄭彩痛罵一頓後,立即令其加緊收集林純鴻大軍的動向,一有訊息,馬上彙報。
“啟稟大帥,林純鴻令龍衛、驍衛兩軍攻打盤踞在梅州山區的土排瑤……”
土排瑤乃閩粵邊境上的少數民族,自崇禎八年開始,揭竿而起,聚集了六萬之眾,盤踞在梅州一帶的山區裡,讓廣東、福建頭痛萬分,屢剿屢敗。
鄭芝龍對林純鴻攻打土排瑤,感到驚奇萬分,不明白林純鴻何意。
“啟稟大帥,龍衛、驍衛兩軍大勝,土排瑤死傷無數,餘者皆降,驍衛軍駐紮在梅州,龍衛軍正往cháo州進發……”
鄭芝龍目瞪口呆,六萬多土排瑤,僅僅在五rì內就被剿滅,這龍衛軍、驍衛軍的戰力居然如此強大?
如果兩軍進攻安平,需要多少人馬才能擋得住?
鄭芝龍從心裡生出一股涼意。
不過眼下,鄭芝龍還是鬆了口氣。林純鴻的意思,他讀懂了,攻打土排瑤,無非就是在他面前證明荊州軍的實力,jǐng告他不得異動。林純鴻絕無攻打他老巢的打算,否則,林純鴻也不會多此一舉地去剿滅土排瑤。
鄭芝龍立即以鄭彩為使,帶上大量的禮物,前往廣州解釋饒平一事,聲稱屬下擅自行動,已經嚴肅處理,希望得到林純鴻的諒解。
這禮物的量可不小,價值達到三萬兩白銀。所謂“禮物”,無非說起來好聽點,實質上就是賠款。
不出鄭芝龍所料,林純鴻不僅收下禮物、接受了鄭彩的說辭,還與鄭彩把酒言歡,共同暢想上海港口建成後的美好前景……
在雙方的剋制下,一場兵禍消弭於無形。
龍衛軍驍衛軍的行動,並未牽扯林純鴻多少jīng力。如何瓦解西葡荷三國聯盟,才是林純鴻要面對的第一要務。
早在張兆割下維克隆多耳朵的第二天,張兆就下令狄威率龍虎軍立即至達古潘登陸,在王大貴及周其仁率領的“土匪”的協同下,從陸上對馬尼拉施加壓力。
至於邦泰海軍及趙和海艦隊,則厲兵秣馬,遊弋在香港附近海面,隨時準備出征。
怡和莊內,安靜肅穆,jǐng戒森嚴,全副武裝的侍衛密佈其中,不是站立得如同木樁一般,就是三人一列,不停地在莊內巡邏。
穿過長長的花園小徑,越過一條寬寬的長廊,又跨過一座石拱橋後,就到了怡和莊的核心,議事廳。
自林純鴻抵達廣州後,整個廣州乃至海洋上的指揮中心,就挪到了此處。
此處的jǐng戒更為誇張,說是五步一崗三步一哨,絕不為過。
議事廳內,林純鴻居首,張兆、梁楓、趙和海及李思明居下首,圍著一張航海輿圖,坐成了一圈。
只見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