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明大驚,用不可思議地眼神望向林純鴻。
林純鴻笑道:“現在你信了吧?襁褓中的名將,也不容忽視啊!”
說完,林純鴻立即下令道:“傳令盛坤山,死死咬住李定國,待車步軍趕到,再發動攻擊!”
……
張獻忠傳令孫可望靠近後,皺著眉頭,陷入深深的憂慮之中。現在河南四處都是官兵,該往哪個方向流竄,這是個大問題。
北邊有黃河,荊州軍北上之前,劉澤清就死死地擋住了他的道路,現在損兵折將後,基本上只能望河興嘆。
東邊更為危險,不僅有一直難以逾越的汝州,還有嚴陣以待的荊州軍,往東無異於送死。
往南,張獻忠一想到鄖陽,就覺得毛骨悚然。當初高迎祥麾下精銳至斯,卻被林純鴻三兩下就砍下了腦袋,張獻忠不認為自己有比高迎祥更強的實力和更好的運氣。鄖陽地區山高路險,處處透著危險的氣息,張獻忠不敢冒這個險。
難道只能往西?
西邊就是陝西,近日,李自成正與孫傳庭、洪承疇在陝甘交界處鏖戰不休,除了潼關有重兵把守,其餘地方官兵倒是不多。要是能進入陝西,伺機與李自成匯合,共同應對官兵,倒不失為一條好計。
但是,如何才能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情形下,順利進入陝西呢?
正當張獻忠頭痛萬分時,劉文秀神色惶急地衝進來,不等行禮,就大叫道:“父親!荊州軍紮營伏牛山北麓的背孜口,偵騎四出,將李定國堵在了汝州以東!”
張獻忠大驚,猛地跳了起來,抓住劉文秀的肩膀,大喝道:“什麼?你說荊州軍沒有追上來?”
劉文秀膝蓋一軟,跪倒在地,膝行向前,抱著張獻忠的大腿道:“父親,艾能奇已經被林純鴻擒住,現在李定國又被隔絕在大軍之外,禍在旦夕之間,父親一定要想法子接應李定國。”
張獻忠神色沮喪,默然半晌,道:“該想個萬全之策,否則,不僅救不出李定國,反而還會搭上我們的性命!”
“救兵如救火,父親當早下決斷。”劉文秀死死抱住張獻忠的大腿,帶著哭腔道。
“李定國會往哪個方向走呢?荊州軍既然已經抵達背孜口,衝破防線已經不可能。李定國用兵頗為老道,當不會攻打背孜口……”
張獻忠鎖緊眉頭,一邊想著,一邊對著劉文秀說道:“汝州和背孜口之間,一馬平川,正適合騎兵馳騁,李定國也不會傻到從汝州和背孜口之間鑽過來……”
頓了頓,張獻忠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一拳砸在了案臺上,斷然道:“以李定國之能,十有**會鑽入伏牛山區,借山川險隘阻截身後的追兵,然後翻越伏牛山,透過欒川與我們匯合!”
張獻忠的冷靜和縝密感染了劉文秀,劉文秀鬆開了雙臂,拜伏在地上,鏗鏘道:“父親,兒子願率軍至欒川接應李定國!”
張獻忠正待答應,忽然孫可望帳外求見。張獻忠緊鎖的眉頭略略舒展了點,立即令人將孫可望帶進來。
當孫可望聽了張獻忠的打算後,急忙勸諫道:“父親,此事還請三思。荊州軍距離我們不過百里,旦夕可追至,黃得功見我軍敗退,也緊追不捨,此處停留等待李定國匯合,危險至極啊!一旦白桿兵、黃得功和荊州軍合圍,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孫可望的話猛然驚醒了張獻忠,他暗自痛罵自己:救李定國事小,逃出河南事大,自己怎麼一時心急,就因小失大,忘了這茬呢?
順帶著,張獻忠對劉文秀也相當不滿,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