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提起,那我就當不知道。橫豎這個人這顆心這條命都是你的,我不在乎你肯不肯認我,我只在乎你別離開我。”
“別走!別離開我,可以嗎?我再也受不了,你離開我的痛!”
她淚如雨下,縱平素巧言善辯,可是此時此刻,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除了淚流滿面,她什麼都做不了。壓抑了那麼久的情緒,好像在此被豁開一個缺口,再也無法忍耐。
林慕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除了就這樣看著他,她什麼都不想做。腦子裡滿是容哲修憤怒離去的背影,一幕幕在自己眼前反覆。
幸而有你,得上蒼垂憐,未曾離去。
為這一場曠久的生離死別,畫上一個句點。
以後,執子之手。與子莫負。
太激動了,反而什麼都說不出來,當年也好,如今也罷,還追究什麼呢?只要還在一起,有什麼坎不能一起走?再苦再難都過來了,還怕什麼呢?
是的,什麼都不怕了。
他只要保住她的性命,她只想護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哪怕一輩子都無法得到正名,也是值得。可她也明白,多少雙眼睛在外頭虎視眈眈。終有一天,她的身份會變成一柄利劍,要麼毀了他,要麼毀了自己。
可他們忘了,若她想起了一切,她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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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入了夜,容哲修才被帶到林慕白跟前,仍舊梗著脖子,仍舊倔強得不可一世。憤怒的眸子死死盯著眼前的林慕白,“我不會信你。”
容盈率先走了出去,這種事還是她自己決定為好。不管她決定做什麼,他都無條件支援。
寂靜的花廳裡,只剩下容哲修和林慕白兩個人。
林慕白坐在木輪車上,對於容哲修此刻的態度並不在意,她眸色淡然的望著容哲修,只是那雙眼皮還微微的腫脹著。
這一點,容哲修也注意到了,但——他心裡的火氣還沒消。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容哲修重複一遍。
林慕白仍舊沒有開口。
好一會的死寂無聲,讓容哲修愈發的焦躁,“你有話就說,說完我就走。”
林慕白雙手置於膝上。攥緊了羅裙,用一種極力壓抑,極度平靜的聲音,緩慢開口,“我是你娘。”
“我說過,我娘死了,是你們害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盤,你就想著讓我喊你一聲娘,把你的那些事情都遮掩過去。我告訴你,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容哲修咬牙切齒。
林慕白又鼓起勇氣,重複了一句,“我是你娘。”
容哲修冷哼兩聲,“你再說這樣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要我重複多少遍?”壓低了聲音,渾身輕顫。她從未想過,這一刻的心境會是這般艱難。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可她卻有種恍如隔世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
“重複多少遍都是一樣的結果。”容哲修別過頭去,渾然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我是白馥。”擲地有聲,卻帶著恍如隔世的震顫。
便是容哲修也跟著愕然回眸,驚詫的盯著眼前的林慕白。下一刻,他突然嘶吼著,“你騙我,不許你提我孃的名字,不許你裝成她騙我!所有人都知道,我沒有娘!”
“那是因為,你娘跳下懸崖,從此生死不明。”林慕白紅了眼眶,身上每一塊血肉都達到了緊繃的最高程度,“可她沒死,她的臉毀了,她的腿也廢了。但她還活著。活得好好的,此刻就坐在你面前。”林慕白鼻音濃烈,視線徑直落在容哲修身上,“她把一切都忘了。”
容哲修不信,至始至終都不肯相信。
“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要相信!”容哲修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