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背妥繫牢,劍塞在腰帶上。
彭剛也背罷包裹,分水刀在腰間繫緊,試試刀鞘卡簧,感到滿意這才大踏步向前闖。
“你很小心。”雲裳仙子跟上說。
“不得不小心。”
他沉靜地說:“搏鬥是十分嚴肅的事.死傷決定於電光石火間,這期間任何疏失任何意外,都可能送掉性命。比方說所背的包裹,一時疏忽並沒繫牢,拼搏時在生死間不容髮間,包裹略為鬆動,必定影響身形的重心、結果如何?刀鞘劍鞘會妨礙你的手腳活動,插高一寸與低一寸,或者鬆一些緊一些,結果將完全不同。”
“你像頗有格鬥經驗。”
“正相反.我缺乏的就是生死相搏的經驗。”
他虎目中突然幻現肉食猛獸的光芒:“但我在學,在體驗,參照長輩們的教導,我會虛心地融會貫通。最重要的是:我必須保全自己的性命。如果一時疏忽而送了命,一切都不存在不重要了。現在,準備好了。”
“求你,不要殺我的人。”雲裳仙子向他懇求:“我會向我的人解釋,我……”
“我並不想濫殺,殺人絕不是愉快的事。但一旦面臨生死關頭,即使我不想殺,也由不了我,我必須保全我自己,見了你的人,你最好發揮你的說服力,不要讓他們迷信武力,我的刀不會放過要殺我的人。”
雲裳仙子只感到毛骨悚然,看出這個外表並不兇暴,內心卻激烈狂野的男人,具有極撼人心的危險性,如果她的人真迷信武力不顧一切,天知道會有多少人刀頭瀝血?她真不敢想。
而且,她對這個逼令她屈服的男人,逐漸產生不同的特殊感覺,事實上這個男人並沒真正凌辱她。
她傷害彭剛是事實。對方有權凌逼她。
以一個生死對頭的情勢評估,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幾乎可以說相當寬大,甚至仁慈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江湖人士的對待敵人手段,是沒有仁慈理性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不然絕不可能獲得生存空間。
所謂仁義,只限於用在並肩站的弟兄身上,對敵人講仁義,只限於掛在嘴上,骨子裡不是那麼一回事,不然早晚會載在假仁假義的人手中。
當然,恐懼仍在,來日方長,誰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要如何對待她?
迄今為止,她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連姓名也不知道,怎知道來龍去脈身份底細?如果是邪道魔頭人物。或者黑道兇梟,那她日後……她哪會有日後?
她期待自己人來救她;但是如果要犧牲無數自己人,才能將她救走,這代價未免太大了,大得讓她無法負擔,大得令她作噩夢。
甚至即使犧牲了無數自己人,也不見得能救得了她。
彭剛這番話,在她聽來充滿凶兆,那像是殺戳的宣告,今她心中發寒。
正想有所表示,彭剛突然向左越出路左的草叢。
她居然瞭解彭剛的心意,彭剛已有所發現,將要有所行動,避開道路就是行動展開的前奏。
“我是夏瑤姑。”她向什步外的樹林高聲叫道:“這裡由誰負責?”
她以為是江湖秀士帶了人,在這裡埋伏準備搶救她。江湖秀士是中天君的貴賓,不會直接指揮中天君的弟兄。而且江湖秀士不是彭剛的敵手,不會只帶一些一二流身手的人來救她,來的人必定是高階層人物,她的身份地位配與高階層人物溝通。
彭剛不闖埋伏,繞林走的意圖顯而易見。在林中布埋伏的人知道埋伏被看穿了,不得不現身啦!
數聲長笑聲震林野,湧出十餘名男女。
“老弟臺請留步。”有人高叫。
是要命龍王常江,南天君乾坤一劍的謀士。
彭剛認得另一個人:喪門刀客金永泰。他是從至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