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清晰的聽見高跟鞋噌過地面的聲音,‘鏗、鏗、鏗、’的越漸越遠,卻越來越堅定。
回到跑車裡,冷聽雨所有的堅強已是崩潰,她一股腦的埋進方向盤,眼淚一時向外湧出,十指間滿是溼意,湯沛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裝不下去了嗎?”
她哭著,哽咽著:“他怎麼……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她的聲音裡夾著幽怨:“他那麼……驕傲的男人,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我花了十幾年時間卻怎麼也走不近,他怎麼會一個女人,去自殺?!他瘋了嗎,他費盡心思,小心翼翼走到現在,得到想要的一切,他都不顧,不要了嗎?!瘋子,莫之城,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湯沛漸漸垂眸,良久,從胸口取出禮節娟遞在她眼前:“得不到的永遠想得到,是絕望吧,我想……他一定是絕望。”
一語道破,卻是哀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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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鈴蘭推門而入,又將病房門輕掩而上!
她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望著他蒼白的臉龐,就連那薄唇也是毫無血色,他睡的很沉,紗布層層包卷著他心口的位置。
鈴蘭咬唇,不覺的垂下眼簾,才發現眼裡滲著一絲絲的溼漉,那是她極力想控制的情緒:“你對我狠!”她喃喃,聲音輕的只有她能聽的清:“為什麼都自己也這麼狠?!”
莫之城的眼眸動了動,有溫熱的淚珠兒滴落在他手背,很燙……
鈴蘭的身微顫著,再抬眼時,那是她四年以來,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打量著他,這樣的熟悉的面容,曾在她夢魘裡令她張牙舞爪的恐慌著,她愛過他,放棄尊嚴,放下初戀,不顧她生命,卻只求一響貪歡……
“你傷害自己,我卻一點不顧,你又何苦?”
她的聲音飄到他耳畔,他輕輕的睜眼,若隱若現的望著她淚眼朦朧!
鈴蘭看著他,莫之城只感覺那一刻就連呼吸都是灼熱疼痛:“為什麼……你不顧……”
“莫之城,放下吧!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你……放的下嗎?”
她微簌著鼻尖,卻冷靜的告訴他:“四年了,我已經放下了……”
聽到那個答案時,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緩不過神,乾涸慘白的唇角,微微的顫慄,他漸漸的失笑著:“可是,我放不下你……四年了,我的身體、我的心裡容不下其他女人,你說的……沒錯,我對……自己狠,”他斷斷續續,費盡力氣的呢喃:“我斬了……對你的思念,我畫地為牢,掩耳盜鈴,懷揣著……你對我的……誓言,畫餅充飢到現在!
兜兜轉轉,我以為……贏了所有人,卻不想輸給了……我自己的心。”他苦笑著,彷彿回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對她的好,時真時假,卻迷亂了自己:“我眼高於頂……把自尊看的太重……那是因為……我再也失去不起……”
“莫之城,在我命運的最深處,是我沒有足夠的理智與歷練去抵抗原本不該去接近的誘惑。”
“不……你曾說你愛我,會用餘下的一生去愛我……”他在乞求:“你還愛我,是不是?!”
“……”她久久未曾回覆。
“你還愛我,你是愛我的,鈴蘭,你愛我的……”沙啞的聲音裡盡是哀切,他要她愛他,深深的愛著他,就好似他深深的愛著她一樣,他從未發覺過,那樣強烈的感覺充斥著整個身體,他需要她,他承認他始終都離不開她:“是愛我的……愛我的……”
可他再也得不到她的答案,湯沛一語道破,得到時,不珍惜;珍惜時,卻再也得不到!
鈴蘭起身,為他蓋好被子:“別再說了,你休息吧。”
他卻費盡力氣的抓著她的手腕:“鈴蘭,你知道